他甚至没有感受到疼痛,只是脸色苍白地对吓得呆立在原地的外卖小哥说“你走吧,我没事。”
外卖小哥想走,但看着那伤口又犹豫着停下了。
汽车的鸣笛声在他们身后响起,看热闹的人也围了过来,田晓辞透过人群,看到沈清川和那个女孩子遥遥地看了过来。
他顾不上腿上的伤口,扒开人群,闷头往前走去,只是在洪城的门口还是被人从身后拉住了手腕。
沈清川气喘吁吁地,将他的手腕拉的死紧,按住他不让他走。
他看到他的伤口,好像很深,鲜血涌出来,流的很快,一片鲜红色。
他感到疼痛,仿佛伤在了他自己身上一般,他唤他,声音罕见地不稳“小辞。”
田晓辞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使劲挣脱他,脸色苍白地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会场。
沈清川的心脏像被紧紧地陷在一小块地方,几乎无法跳动,他紧了紧手指,感到浑身冰凉。
田晓辞腿上的大片血迹,让他在一瞬间又看到了梦中的那个女人。
她从高楼上纵身而下,片刻后鲜血遍地。
他的脸色变的比田晓辞还要苍白了几分,恍惚间生出一种错觉来。
像一个没受过教育的莽夫草汉一般,他觉得田晓辞说不定会失血过多而死。
在短暂的惊慌失措之后,他冷静下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通知周群先打车离开。
他去最近的诊所买了药品和包扎工具,快速返回时,在门口遇到了田晓辞那个叫宁安的朋友。
他很着急,小跑着往外赶,脸上的神情严肃而郑重,又带着隐隐的忧虑。
沈清川拦住他,将药品交给他。
宁安看到药品的那一刹,很分明地松了口气,他没有丝毫停顿,沉默着接了过去。
沈清川张了张嘴,最终只说“麻烦你了,不用说我来过。”
他躲在彩排大厅外的角落里,点了一支烟。
僵立着看他拖着伤腿彩排,看他被无情地淘汰,看他沉默着收拾东西,一个人独自离开。
他知道他很重视这场秀。
虽然并不能完全理解他的心情,但那一天,沈清川过的很不好。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心底发酵,让他很痛苦,让他抓不到根源。
但他知道,那一切都源于田晓辞。
田晓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他整个人好像都被巨大的疲倦吞没了。
他坐在阳台的单人沙发上,望着夜色一点点聚拢过来,沉默地发着呆。
天地间一片空旷,只有沈清川和女孩子在一起的样子在他脑海里不停跳跃。
他麻木地想,他们真的很配。
然后他又想到,那天吃饭时,似乎听到有人说,沈清川可能就要结婚了。
他一直不敢想,可今天看到他们的那一刻,那些话再一次清晰地响在了耳边。
有些东西,存在的,就是存在的,并不是逃避就可以当做真的没有。
他安静地,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几乎成了一尊雕像。
爱让他变得自私又充满恐惧,他兀自强撑着自己那一点可怜的体面,将背脊挺的笔直。
电话在兜里震动起来,是宁安。
他和覃闻语对他放心不下,趁彩排的空档打过来给他。
田晓辞变得很脆弱,第一次在朋友面前展示了自己难以承受和伪装不住的脆弱。
他靠进沙发深处,安静地望着窗外,声音放的很轻“小宁哥,命运发给我的牌太差了,我总想靠自己打好,可总是不行。”
宁安那边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安慰他“你做的很好了,你才19岁,给自己多一点空间。”
挂了电话之后,田晓辞哭了。
那泪珠先是一颗两颗,然后变成了串,连成了线。
无声的哭泣慢慢变成轻微的哽咽,他低下头,将脸埋进掌心里,肩膀颤抖的很厉害。
他不知道沈清川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不知道沈清川什么时候将他抱进了怀里,轻声唤他的名字。
他也许唤了很久,才将他唤了回来,他在他的声音中慢慢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依然漾满了泪。
沈清川的眉心微微蹙着,眸色很深,薄薄的唇抿的很紧,看起来不太轻松。
田晓辞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很轻,但很甜。
他知道自己就连几个月也无法再撑下去了,他必须得离开了。
他怀念那些再也回不去的岁月,在学校里和同龄人打打闹闹,无忧无虑。
他还没长好,就过早地担起了生活的重担,快被压弯了。
沈清川用手掌托着他的脸颊,温柔地拭去他的眼泪,低头亲吻他,很深情地唤他的名字。
然后蹲下身为他检查伤口,想要带他去医院。
田晓辞拉住了他,打着哭嗝说“沈清川,我只是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在他的唇齿间轻轻地吐出来,犹如吐出了自己的一颗心。
沈清川亲吻他,直到他慢慢安静了下来。
他小心地为他洗澡,温柔地把他抱到大床上,把他抱在怀里,像个父亲一样,轻柔地拍着他的背。
田晓辞觉得很安心,他很快便垂着湿漉漉的睫毛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很粗,小辞的剧情应该已经过半了。
其实当时小辞和沈清川的故事是想单独开一本的,不过以番外的形式写就没有那么复杂了,简简单单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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