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烽, 你给我起来, 我要生气了啊”段语澈用力拍他的背,“你听见没”
曹烽好像一点感觉不到疼似的, 真把这当成一个梦了,趴在他身上乱拱一通, 结果他感觉段语澈在用听不懂的话骂他,好像又有些醒了,很苦恼地抱着他说“汤米, 你不要生气,哥哥不是故意的”
段语澈愣了一下,曹烽认得是自己
那怎么还干得出这么无耻的事
“哥对不起你。”曹烽眼神迷蒙地凝视着他,语气很痛苦,“可是我控制不住”
段语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奇怪地皱眉“控制不住什么”
“对不起你”曹烽自言自语地说着,手指从他的脸颊划过,“弟弟, 对不起。”
段语澈没工夫跟醉鬼认真谈话,不耐地说“你起来, 起来我就原谅你。”
“不, 我不能放开你。”曹烽更加用力地抱着他, 好像永远也不会放手似的用力,“我不放开你。”
段语澈要被他给气死了,一会儿听得懂人话,一会儿又听不懂了。
“你等着, 等你明天酒醒了,我一定要收拾你”他咬牙切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威胁的话,“你弄脏了我的睡衣,我要把你的鞋丢了”
这下,曹烽彻底没了动静。
“听见没有我要丢你鞋”
段语澈喊了一声“喂”
“曹烽”
他推了一把,曹烽纹丝不动。
段语澈咬他的肩膀“你还不穿衣服,你快点给我起来”
曹烽不省人事,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把人弄开了,他丢了一床被子给曹烽盖在身上,也懒得管他死活了。
段述民宿醉起不来,曹烽也一样,醒得最早的反而是段语澈。
他没有鞋出不了门,不能去吃早饭,但是肚子又饿,就在曹烽的书包里翻了零食出来吃。
曹烽醒得很突然,他从地上坐起身,茫然四顾,看见段语澈坐在沙发上吃饼干。
“小澈。”曹烽正准备站起,突然发现自己没穿衣服,一下就慌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
“你昨晚跟谁喝酒喝了多少”段语澈放下饼干,擦了擦手指上的饼干屑。
“你睡了以后叔叔给我打了电话,他好像在这边有朋友,就一起喝酒,我、我没喝多少。”曹烽尴尬地裹着被子站起来,在地上捡起自己散乱一地的衣服,“衣服是我自己脱的”
“还能是我给你脱的”段语澈表情很不好看,“你知不知道自己昨天做了什么荒唐事”
曹烽一愣,努力去回想,对梦境有片刻的残留记忆“我我做了什么”
“你抱着我亲。”
曹烽“”
他大惊失色,忙解释“小澈,我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喝麻了,如果我做了什么,一定是失控了才会那样”
段语澈审视着他“你记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曹烽更加心慌意乱,说不记得了“我、我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一直跟我道歉,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当然没有”他一口否认,“我真喝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段语澈想问他,昨晚的话到底是在跟他说,还是把自己当成其他人了
可是问不出口,他叫了自己那么多声,那些话只能是对自己说的,尽管并不明确,段语澈也只是有些怀疑,可还是不敢问。
曹烽去卫生间洗漱,蓦地在镜子里注意到了肩膀的牙印,更是心惊。
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他魂不守舍地穿好衣服,懊恼又后悔,不是没喝过酒,只是糯米酒和高度白酒是两码事,曹烽又找不到自己的鞋了,就问段语澈。
“不知道,没看见,是不是昨晚在外面把鞋穿丢了”
“可能是吧。”曹烽挠挠头,不知如何是好,他有点心疼,鞋子是段述民给他买的,不知道价格,总归是不便宜。
鞋子消失了好几天,买了新的雪地靴,到最后一天要离开的时候才被发现。
原来是放在窗台外面了,鞋面堆了一层积雪。
回家后,没几天就开学了。
新学期,曹烽被分到了新组建的清北班,也就是原来是一班。
实外师资好,竞争力强,原先在七班的时候,曹烽是一点没有感觉到,似乎没有人在乎成绩,他考了年级第一,最多就是周围同学说一句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
结果一到新班级,按照临时的座位表坐下后,他就发现周围的人讨论的全是分数,大学。
“黄冈我都写完了,我现在刷高考真题卷”
“我们班老师都有谁”
“墙上有贴课表,班主任是我们年级的数学组长鸿星尔克,他以前教我们一班的,语文是不过我觉得他教的不怎么样,我上过他公开课。英语是马小波,他是国际班的老师。”
“为什么叫班主任鸿星尔克”
“秃逼no1啊看见他你就懂了。”
曹烽的临时座位在第一排,他一直在听四周的同学八卦,同时整理自己的东西,心里想着就在楼上的弟弟。
他在干什么在睡觉还是玩游戏还是下五子棋
座位是按成绩来分的,班主任进来后第一个看见他,也没想到这个年级第一居然会这么高。
“咳咳。”他走进来,大声咳嗽了两下,也不说话,背过身在黑板上写下了一句话“路是脚踏出来的,历史是人写出来的。人的每一步行动都在书写自己的历史。”
曹烽下意识抬头去看所剩无几他的头发。
“这句话是谁说的,有哪位同学知道”鸿星尔克说话有点拿官腔,和张校长说话的调调差不多。
但没人知道这话的出处。
鸿星尔克环顾一周,继续说“这句话是吉鸿昌说的,也是本人的座右铭。”
“在座的各位同学,都是佼佼者。进了我们清北班,足以证明大家的优秀,接下来的两年,希望同学们共同努力、相互竞争,以考上清华北大为最低目标而上进,你们的每一步,都是在书写自己的历史”
做了个自我介绍,班主任开始现场按照身高调座位,曹烽太高了,坐得还很端正,坐第一排中央把后面的人全挡了。
鸿星尔克担心他视力不好坐后面看不见,他说自己不近视,鸿星尔克就把他调到靠墙。
清北班人少,只有四十名学生,没有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