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师大会尾声,琅琊王将一炳宝剑递给郗鉴,郗鉴拔剑,“出征”
郗鉴留了五万军队守护边境,带走五万军队去勤王。
清河带着琅琊王跟随郗鉴大军南下,两天后,大军渡过长江,和陶侃为盟主的勤王大军在茄子浦会师。
陶侃是盟主,见郗鉴有琅琊王和清河公主支持,又兵强马壮,心下不爽,在琅琊王和清河公主坐在尊位上之后,陶侃让出了首座,请郗鉴上坐。
郗鉴忙推辞道“你是盟主,理应坐在这里,我也要听盟主调遣的。”
陶侃坚持要郗鉴坐,两人互相推,最后还是清河开口说道“陶盟主是众望所归推举而成,也是最先到达战场的将军,这个位置还是陶盟主坐吧。”
陶侃等的就是清河这一句话,说道“微臣恭敬不如从命了。”
郗鉴坐在陶侃的下手,庾亮乖乖的奉陪末座。
倒是琅琊王看到庾亮,很是亲切,道“舅舅来了,我的母后,皇帝哥哥,还有南康姐姐他们怎么样了”
庾亮老脸一红,“他们还好。我们正在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就是太后死了。
琅琊王信以为真。
石头城里,王导听路永匡术说郗鉴大军前来增援,心下一喜,说道“郗鉴一来,大局已定,苏峻估计就要狗急跳墙动手杀我们了,事不宜迟,今晚三更就动手,保护我们出城。”
路永匡术连忙召集投靠朝廷的流民,制定好了计划。
半夜,匡术带人杀了石头城的守军,将王导等人救出去,与此同时,路永带人杀了守城的流民,打开一个缺口,接应匡术。
变故来的太快了,等苏峻带人赶到石头城时,已是城去楼空,王导和小皇帝以及大臣等人全都不见了。
苏峻气急败坏,“路永匡术果然都是反贼早就和王导暗通曲款,我们没有筹码了,他们不会忌惮皇帝性命,一定会发起总攻,与其在被困死在城里,不如我们一鼓作气杀出去,回到江北老巢,实在不济,去投靠赵国石勒也成,如此方有一线生机。”
匡术路永带着王导小皇帝跑出去城,身后是苏峻叛军的追兵,郗鉴等人在外面等着接应,王悦背着小皇帝,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清河。
王悦把小皇帝交给父亲,向清河奔去,清河也朝着他跑过来,两人相逢之时,郗鉴军队和叛军厮杀在一起。
身边战火滔天,王悦清河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你瘦了。”末了,两人同时说道。
荀灌骑着一匹战马奔来,手里还牵着一匹战马,笑道“好久不见,一见你们就成双入对,正在打仗呢,这里不是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你们两个赶紧上马去后方,这里交给我们。”
清河笑着摇摇头,“你和灌娘去解决追兵,我在大营等你。如今战势要紧,来日方长,我们还有大半辈子的时间在一起。”
清河拿起马背上的盔甲,亲自给王悦着甲衣,戴上头盔,在系上下颚的帽绳之后,王悦突然搂住清河的后腰,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道“等着我。”
两人亲吻的瞬间,荀灌主动以手遮眼,却在指缝里偷窥,一脸姨母笑。
哎呀,看这一对撒狗粮足足有十年了,却总是吃不够是怎么回事
王悦上马,清河对荀灌说道“你要好好保护我丈夫。”
荀灌说道“放心好了,他会安然无恙回去的,即使真有事,我把我丈夫赔给你。丈夫什么的,我也有一个。”
清河大可不必
荀灌持风松剑,王悦持长矛,两人朝着前方冲杀而去,就像少年时期的洛阳一样,一次次的并肩作战,保护着清河。
前方正在酣战。
勤王军队一次次将试图突围的叛军杀退,战事陷入胶着拉锯状态,双方皆死伤惨重。
王悦见这样耗下去我军大伤,只能惨胜,心生一计,对盟主陶侃耳语了几句。
陶侃半信半疑,“此计有风险,曹驸马确定可以”
王悦点头说道“是的,以我这个月对苏峻性格的了解,这个引蛇出洞之计可行。”
陶侃依计行事。
建康城里,由于背水一战,四面楚歌,苏峻叛军为了求生,都异常凶猛,和郗鉴大军交战也不落下风。
叛军士气大盛,甚至有一队只有五十几人的先锋霎时把勤王军队撕出一个大裂口,几十个叛军居然招摇的杀出去了
苏峻一看,郗鉴的军队也不过如此啊,突围的机会来了。
苏峻抱起酒壶一口气喝干,壮起胆子,骑上战马,大吼道“这么点人都能冲破敌阵,老子我也不是吃素的,给我冲”
苏峻也学着前面的队伍开始轻装上阵冲向敌阵。
王悦就等着他呢,他骑在马背上,看着苏峻飞快靠近,双手举起长矛。
王悦少年时期就打铁练臂力,这些年也一直没有荒废,他调整着呼吸,观测着苏峻在马背上起伏的节奏,将呼吸和节奏连在一起,手臂用力,手中长矛就像飞鱼一样射了过去。
剁的一声,长矛穿透了苏峻的胸膛,苏峻坠马,更多的长矛射过去,将苏峻变成了银刺猬,当即毙命。
苏峻一死,叛军没有了主心骨,纷纷溃散。
桓温冲进台城里,寻找两个杀父仇人,看到了韩晃,举刀就砍,韩晃且战且退,退到一个胡床后面,干脆把胡床抬起来,床板朝外,以之掩体,朝着外面放箭。
桓温卸了一个门板作为掩体,也朝着胡床射箭,死死咬住杀父仇人不放。
两人射空了两个剑壶,韩晃没有箭了,桓温却一直有勤王军给他支援箭矢。
最终,胡床和门板都插满了箭矢,韩晃扔掉空空入也的箭壶,举起双手,说道“我投降。”
桓温扔掉门板,提剑走过去,冷冷道“你还记得桓彝吗”
桓温一剑砍掉了韩晃的头,将他处斩,“杀父之仇,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