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无云, 海面波光粼粼,偶有海风拂过, 荡开一层层的浪波。高翔的海鸟收拢羽翼,小心地停靠在海岸线旁,低头在泥沙里寻觅着海浪赠与的佳肴。
温瑶穿着夏威夷风格的长裙,赤着脚, 展平了双臂,顺着海岸线往前走, 惊飞了几只正在进餐的海鸟。
海鸟惊慌失措地扑棱着翅膀, 在蔚蓝的天空下张开洁白的羽翼,飞往天际。
她清脆而欢快的笑声回荡在蓝天白云间,在她身后,是一连串长长的脚印, 海浪袭来,打湿了她的脚踝和裙摆, 也将她留下的脚印擦拭地干干净净, 不留一丝的痕迹。
谢辰生静静地看着她在阳光下越发妙曼的身姿, 和洁白如玉的脸庞,疑惑自己怎么会这样的迟钝, 以至于迟迟没有发现自己的心意。
温瑶拎着裙摆, 从海边小跑了过来。她的笑容实在是太明媚了, 以至于心事重重地谢辰生看见她的笑,也不由自主的随着她笑了起来。
她跑到他跟前,缓下了脚步, 把紧握成拳的右手放在了他眼前,然后慢慢地摊开。
在她洁白细腻地掌心里,躺着一枚小小的,淡紫色的贝壳。阳光照在贝壳上,反射出细碎的光辉。
“送给你了。”温瑶笑着对他道,“当作是这几天,你送我的那些贝壳的谢礼。”
谢辰生愣了下,轻轻地笑了。他用指尖捻起那枚贝壳,慎重其事的收回掌心。
“走吧,我们过去谈。”
温瑶走到一颗棵树旁边,直接在树荫下席地而坐。
她偏着头,看谢辰生把她随手丢在旁边的鞋子拎了起来,放在树旁边的一颗微微凸起的沙包上,然后走了过来,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你其实是个挺好的男人。”温瑶突然出声道,“出身优渥,家教良好,外表出色,对人对事都有着自己的一套准则。更难得是,你虽然出身富贵,却很懂得尊重人。”
谢辰生微微侧过头看她,她今天没有扎头发,柔顺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柔和了几分她惯常的朝气活泼。海风吹过,将一缕长发吹到了他的眼前,他刚伸出手捉着了那缕恼人的头发,那长发便像狡猾的鱼儿一般,从他指尖溜走了。
那天在谢家老宅,他醒来的时候,指尖就纠缠着她的一缕长发。她睡姿不端滚到了他怀里,却诬陷他对她做了不轨的事。他那时只觉得她明明气呼呼,却不得不委屈自己说喜欢他的样子,看起来好玩极了。
却从来没有想过,他如果不是早早地在不知不觉间对她动了心,以他的性格来说,又怎么会为了好玩,故意去逗弄一个女孩子呢
“你倒是很少真心夸我。”
通常她都是口上花式表白,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转过头,却在心里却把他骂的狗血淋头,谢辰生笑了笑,垂下了浓长的睫毛,盖住了眼中纷杂的情绪。
“以前也不能说是虚情假意啊。”温瑶瞟了他一眼,斟酌了下用词,厚着脸皮道,“除了表白的那些话,其他的那些,像是夸你帅啊,夸你风度翩翩啊之类的,还是比较真的。还有祝福你和姜宁在一起的话,也是真的。”
祝福你和姜宁在一起这段以前让谢辰生感到怅然的话,现在听在他耳中,只剩下了说不出的嘲讽和苦涩。
谢辰生犹豫了下,终于问出了那个一直搁在心里的问题。
“你喜欢过我吗”他带着一丝私心,问她是否喜欢过他,而不是喜欢他。
“没有。”温瑶摇头,“对不起,一直以来,我都是在骗你。”
这一次,他不是通过她头顶上的气泡活动,也不是她醉酒时说的醉话。她清醒着,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一直以来,都不曾喜欢过他。
谢辰生只觉得一颗心像是浸入了海胆里,苦的他嘴巴都泛涩。他无奈地看着她,眼神带着几分的宠溺,几分落寞“为什么骗我,你喜欢上我了。”
“咳咳。”温瑶半真半假,高深莫测道,“因为深情女配的人设不能崩。”
“嗯”谢辰生略带不解地看她,“什么深情女配”
“就是,你看。因为你喜欢姜宁,关心爱护着姜宁,所以姜宁就是你人生的女主角。相反,你不喜欢我,也不会关心爱护我,所以我只能是你人生中注定要炮灰的一个配角。”
我现在喜欢的是你,谢辰生喉咙动了动,最终还是把这句话压在了喉间。
温瑶见他眼神奇怪,想了想刚才说的话,发现没什么漏洞。她又小心翼翼的瞟了谢辰生一眼,吞吞吐吐道“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