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外面来了不少百姓, 不同村子不同农户, 但身上却多多少少的有相同的症状,或轻些或严重些。
严重的地方是手上,皮肤泛红,充血肿胀, 甚至有人捂着肚子呕吐不止,面容发青发白。
其中就有韩老头, 四个儿子全来, 孙子也来了。
但其中两个儿子和一个孙子的症状严重,手上红肿的厉害,更是恶心欲吐, 萎靡不振。
韩老头在铺子前面喊道“草菅人命农药有毒大伙快来看看啊,杀人啦杀人啦”
掌柜的等人急忙出来, 亦是站在门口。
掌柜的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无凭无据的想构陷他人,是要下狱的。”
“呸”
韩老头在地上吐了口唾沫, 喊道“小老儿怎么可能没有证据, 难道你没有瞧见我们大伙身上的症状就是证据, 全都是被栖宁县主配制出来的农药害成这样”
说罢, 又喊“你们赔钱农药有毒要毒死人啊”
“可怜小老儿的儿子和孙子啊, 被农药给害成这样,说不得有生命危险, 到时候小老儿该怎么办啊”
韩老头表情悲痛, 面上快要痛哭流涕般, 一把年纪跪在抬来的蒲席边, 瞧着儿子和孙子时不时干呕的模样,确实有些可怜。
周围有人不禁生出恻隐之心。
“可怜啊,被农药害成这样”
“真是农药害的那为何我也使用了农药,我怎么没事”
“对啊,老夫也使用了,农药方便至极,喷洒后,就有害虫立即掉下棉花桃子,死光了啊。”
“我亦是”
见话锋一转,开始有人反驳,韩老头转了转眼睛,又开始大喊赔钱偿命。
有此症状的人和他们的家人亦是跟着一起喊道“对,没错,赔钱赔钱”
“农药虽然杀死了害虫,但也弄得我地里的棉花全都枯了,不信你们可以亲自去看看,我没有骗人,乡亲们可以为我作证”
“我相公现还在医馆躺着呢,不过就是打农药杀害虫而已,怎么就把自己给弄得头晕目眩,昏倒在田间。”有妇人抹泪道。
一群人不留余力的喊着说着,将些辩驳的声音再次遮掩下去。
自从韩老头等人来到铺子前喧哗喊闹时,京城内围观之人众多,此时听闻,也不由得对掌柜的等人指指点点,口中议论纷纷。
眼见事态严重吵闹,刘小乙自掌柜的身后走出,喊道“你们这群人可都是买了农药却没有买喷雾器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你们自个儿说,家里有没有喷雾器”
“别想着说谎话,若是说谎,三年地里没收成”
有人喊“没买又怎么样,农药就是有毒,才将我们给害成这样。”
“你胡说怎么就害你们了”
刘小乙道“报墙处还有报纸上都清清楚楚写着农药的危害,不得用手直接碰触,不小心沾到身上后亦要及时清洗,更需得配合着喷雾器使用”
“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现在出了事怪谁竟然还想要我们铺子赔钱给你们,天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你们这是讹诈可以报官的”
刘小乙的嗓门极大,这样一喊,附近一条街上的人几乎都能够听见,围观的众人也不由得点头。
“确实如此啊,报墙上写的清清楚楚,报纸上也有,自己不看不听,怎么现在反倒怪起别人来。”
“小老儿不识字啊,怎么看更何况报纸要钱,家境贫寒,谁能够天天买得起报纸,就为了看些趣事杂文”韩老头道。
“上面不止是些趣事,更有棉花的即时跟报,你不买也不看,难道就不会听吗”刘小乙道“报墙处每天也有念读的人,你怎么不去听听”
韩老头摆摆手道“这位小兄弟,你先别说这些没用的,甭管怎么说,农药就是有毒,有毒它就是有害的,害的,可不就是我们这些百姓”
“农药确实有毒,也确实有害。”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道清朗的女声。
围观之人不由得向后看去,并往旁边让开道路。
“栖宁县主来了。”
“是褚先生褚先生也是为了农药的事情来此”
“栖宁县主方才承认农药有毒亦有害”
褚寻真的身后跟着妙舟妙竹两个侍女与不少提桶的下人们,她在掌柜的身前,站定道“农药有毒,毒的是害虫,有害,害的也不是你们。”
“不是害我们我儿子孙子都躺地上了”韩老头见褚寻真过来,声音小了些,眼神也有些闪烁不定的模样。
褚寻真蹙眉望着难受的百姓们,此时听韩老头的话,不由得问他“地上躺着的真是老丈的儿子和孙子”
“怎么不是县主、县主这是什么意思,当然是老儿亲生的儿子孙子。”韩老头道。
褚寻真“既然是亲生的,那为何老丈不先带他们去医馆看病反而给带到了这间铺子前就是为了用儿子和孙子的命要钱”
“这这、这不是”韩老头手抖着指向褚寻真“县主、县主莫要胡说,老儿在家中已经找了郎中瞧过,无甚大碍才带到这间铺子前,不信、不信您问问我的儿子”
韩老头指向另外无事的两个儿子道,两儿子点头,说没错。
褚寻真没有问,而是让身后提桶的下人们上前,木桶里面装着茶装着水,下人们分工,将水擦在百姓皮肤红肿充血的位置上,又将茶水灌进不时恶心干呕的人嘴里。
“你们、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唔唔,给我灌的是什么东西”
“不过是些水和茶。”褚寻真扬声道“农药沾在皮肤上时要马上用水洗干净,有少量的农药入嘴后,喝茶可以缓解症状,若再严重些,就要入医馆医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