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觉得一把火烧到头顶。
他不自觉地滚了下喉结喉结一动, 把颈圈前面铃铛顶得“叮铃”一声。
“”江淮不动了。
薄渐也没动。他慢慢从门把手上松下手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江淮先开口,嗓子干涩“感觉很奇怪。”
薄渐声音很低“要我帮你”
“你”
江淮说不出口话, 眼睁睁看着薄渐朝他走过来, 到他眼前, 低下眼盯着他,拨弄了一下江淮头顶兔耳朵夹。
兔耳朵软趴趴,一拨弄, 就东倒西歪。
“已经塞进去了么”他哑声问。
江淮没有说话。
他掌心摩挲到江淮腰线“转过去, 给我看看。”
难以受控制, 冷冽信息素细密地泛上来。上一次标记期已经到了尾巴, 可几个月, 几乎连续不断标记期,江淮基本完全习惯了薄渐信息素。
习惯把薄渐看作他aha。
江淮低着眼皮,勾住薄渐脖子“别勾引我。”
他稍有动作,颈前铃铛就清脆地响起来。
薄渐手指摸到后面, 捋了发绳。他亲了亲江淮唇角“这次可不是我在勾引你。”
是你勾引我。
脊背撞到床上时候, 江淮才忽然从薄渐书柜底格, 一个不引人注意角落, 看见了一个像装饰品一样摆在里面篮球。
薄渐房间装潢细节很多,所以他从来没有留意过。
薄渐带上些狠劲,咬在他肩颈上“在看哪”
“看”篮球。
“看我。”
江淮“”
先见之明,江淮先把顶上毛衣给脱了。
不然他今天还要借薄渐衣服回家。
薄主席勤快, 喜欢洗澡, 江淮懒, 也不喜欢在别人家洗澡男朋友家也不大喜欢,就单用湿巾擦了擦,去洗了洗手,顺便洗了个脸。
薄主席试图对江淮发起洗澡邀请,遂被拒绝。
江淮到现在还是习惯在书包或者校服外套里塞一盒烟。但换回衣服,从校服外套口袋里,把烟盒掏出来时候,他才突然想起来他好像好久没抽烟了。
他抽烟,但抽得不凶。
以前就在心烦,失眠,打抑制剂应激症太强时候会抽。老秦是被他带进来,后来反而抽烟抽比他多。
卫和平一度嘲他们两个是老年肺癌icu双子星。
江淮用指节顶开烟盒,没找到打火机。
太久没抽了,打火机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
没火,抽不了。
但出于对“事后一根烟”尊敬,江淮还是象征性地在嘴里叼了根没有火烟。
薄主席还在洗白白,江淮叼着烟,无所事事地在他房间逛了逛。不像他房间,江淮卧室陈设都很简单,一目了然,薄渐卧室就充斥了一种有钱人质感。
不带盥洗室,三间连通。放床,放书,衣帽间。
江淮蹲下,从书柜最底下一格取了篮球出来。
篮球没漏气没撒气,没落上积灰。他拿指肚沿球皮蹭过去手指脏了。这个球也用过。
江淮把球放了回去。
薄渐书桌还是一如既往整齐。江淮又踱过去,翻了翻薄渐书桌。
那张阿财丑丑涂鸦画,还框在小相框里,搁在薄主席桌面。
薄渐书很多,不算书柜,单书桌边柜架上就满满当当,分门别类排着都是书。有认识各类高考练习题,竞赛练习题,还有一些认得出字,认不出意思,或者连字都不认识各类国内外读本译本。
江淮翻了翻书架上那本资本论。
不知道这本是不是就是薄渐说,他小学六年级家教老师送给他那本。
估计不是。
就薄渐这个挑剔劲儿,估计后头又自己去买了一本装订合自己心意。
江淮忽然想薄渐童年,不会他妈就是过着天天被逼着学钢琴,学英语,学下棋,学数竞,不准打球不准出去玩,只准在家看资本论这种操蛋生活吧
他稍蹙了下眉,把书放了回去。薄渐桌面上还压着个文件夹,收了厚厚一沓纸。江淮随手拿过来,也翻了翻。
夹着纸页都是纯英文。
江淮英语一般,但高中3500词绝大部分都是认识。
是国外大学一些资料。可能是学校资料,也可能是申请资料,江淮看不懂,不知道。
薄渐刚好从盥洗室出来。他瞥过江淮,江淮正懒洋洋地靠在他椅子里坐着,还叼着根烟,手里在翻什么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