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中的灵剑派弟子很快就发现了宗门上空正在对峙的两个大佬。趁着人多热闹,陈娇淡淡说“刘闻,我们和离吧。”
刘闻猛地抬头,满目愕然且复杂的盯着她。
“难道还要我亲手写一份休夫书么”
陈娇嫣然一笑“好啊,我写。”
刘闻的脸色比刚才黑了一倍,眼神冰凉,语气森寒“小蝶,你可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明白,”陈娇双手抱胸,不在意道“刘闻,和离对你也有好处吧。比如就不用金屋藏娇了”她不怀好意的朝灵玉宫的方向瞟一眼。
山中的灵剑派弟子听得清清楚楚,那可是掌门和夫人在打架啊,牵涉太大,无人敢随便议论。可又不甘心离开错过一场好戏,于是山下聚拢的弟子越来越多,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诸位长老的耳朵里。
常月娇趴在床上,背后的伤火烧火燎的疼,听了门外弟子的禀报,她大快人心道“活该道君早该休了这个毒妇。她以前就仗着是掌门夫人,不少欺负清音的。”
“你以后少跟那个白清音来往。”
大长老站在窗前,遥遥望向远处的两人。
“为什么啊”常月娇嘟嘴道“清音为人善良,性子也软,和孙女聊得来。孙女在宗门里最好的朋友就是她了。”
大长老回头,眸光闪动,冷漠道“你在执法堂受罚,她来了可曾为你辩解别以为老祖我年纪大了就好糊弄,那些话都是她平时一点点的透露给你的吧。你是个直肠子讲义气,你帮着她对付慕容蝶,她回头可有真心待你”
“她,她那是被慕容蝶吓得不敢说话,她胆子很小的。”常月娇咬牙给好友辩解。
大长老摇了摇头,叹息道
“如果真是单纯的姑娘,会任由宗门里传出她和掌门的闲话她在凡间可是贵族出身,那里的女人从小就被教条礼制束缚,无法如男人般在外闯荡,就只能守着一亩三分地内斗,她要真是毫无心机,怎么会迷惑的刘闻对发妻冷淡。娇娇啊,听爷爷的话,以后离她远一点。”
半空上,陈娇一袭白衣,自信从容的与刘闻周旋。
“要是爷爷我有个三长两短,你这性子可怎么在她手底下活着”大长老一脸发愁。
常月娇切了一声,嘀咕“我宁可死,也不向她屈服”
灵剑派上空,陈娇和刘闻都不说话,气氛一触即发。
表面上,刘闻还是面若冰霜眼眸如玉,实际上他早已怒不可遏。
他幼年是卫国的乞丐,父母不明,靠着老乞丐讨来的残羹剩饭日渐长大。他感谢那一年白清音出手相救,他凭着一线生机寻到了此生最大的机缘。所以再次相遇,他给她的关注难免就会多些。他曾不止一次在突破境界时遭遇心魔,是白清音当年的出手相救在关键时刻唤醒他的神智,助他破除心魔。
他一度以为,白清音会是他藏在心底不为人知的魔障。
万一他有天会滋生心魔,那也和白清音有关。
但是,当相处了数年夫妻恩爱的慕容蝶平静的说出要和他和离这句话时,刘闻的眼前忽然黑了一片,头晕目眩好一阵子才恢复。
他虽不满慕容蝶小心眼,对白清音不依不饶,可两人是多年的夫妻,他都不曾轻易放弃,慕容蝶凭什么提出来和离
如今的灵剑派是他支撑起来的,没了他,便没有她和灵剑派
此时的他,已被怒火覆盖。
刘闻再愤怒,却依旧平静的看着陈娇的眼睛,说“我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你还爱我”
陈娇见他依旧不回答,只是沉默的看着自己。
她讥讽说“反正我已经通知给你了,你看着办吧。”说罢,自己回落霞峰了。至于被销毁的掌教大殿就让刘闻头疼去吧。
她一走,刘闻冷冰冰的视线掠过下方的灵剑派弟子。
那些弟子都怕殃及池鱼,跑的跑逃的逃,没一会就消失了个干净。
灵玉宫门口,白清音等候了许久,终于看到师尊回来了。她眼里闪着亮光,娇滴滴的跑过去,软软道“师父,师娘都把掌教大殿拆了,要是还不解气,干干脆就把弟子送过去,无论师娘吩咐什么,弟子都愿意,只要师父和师娘好好地。”
白清音眼中含泪,只等着师父转过身来安慰自己。
可是刘闻此时心里大乱,也没功夫管她,只说了句“这事不必再提。”
随着大门在眼前关闭,白清音脸上的惊愕还未褪去。
这是她第一次瞧见师父因为那个女人而有情绪上的变动。
在门外站了片刻,白清音安慰自己没事,师父和慕容蝶毕竟相处了好多年,感情是有一些,但怎么能和对她的一样。
她和师尊相识比慕容蝶早,师尊对她的感情也更深刻。
晚间,白清音再次去看师父,望着殿内那一袭白衣俊美如谪仙的师父,白清音看的都呆了。刘闻眼皮一抬,温声说“在外面站着干什么,进来吧。”
“师父,您不怪我了”白清音眼里噙泪,表情委委屈屈的。
刘闻有些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