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宅子平日里就两个婆子并一名管事打点。
多余的奴仆一个没有。
要顺令县主过来住着,少不得要呼奴唤婢,这一举一动都要银钱支撑,她哪里吃得消。
原先琼妃娘娘宠着,她手头宽裕,偶尔过来住上几日,也算怡情。
如今琼妃因着她的事情,反惹了圣上不快,别说银钱了,恨不得将她关禁闭。
左右一权衡,顺令县主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住在自己的宅院里,过一段缺人少钱的日子;要么,回到周家,以周家公子遗孀的身份,好好恳求二老及其他长辈的原谅。
顺令县主倒是个心高气傲的。
一开始确实住进了自己的宅院里。
时日不长,她便体会到了无人伺候的艰难。
府里的两个婆子忙着看守宅院,每日洗衣买菜、洒扫收拾都来不及了,更不要说那些个宫婢们会的细致活计,她们是一窍不通。
至于那个管事,更是男子,哪里能贴身照顾县主。
连着几日早起连口热茶都没有,顺令县主便有些熬不住了。
有道是从奢入俭难,她过惯了好日子,早就忘记了原先在老家时的艰难……
如此支撑了数日,她又暗中托人给宫中的琼妃娘娘送信,最后只得了八个字:安分守己,切莫生事。
于是,又过了一段时日,于黄昏时分,顺令县主乘着一顶蓝花灰锦的小轿,从周府的后门抬了进去,这一场闹剧才算是暂时按下风波。
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顺令县主这般作派,早就令其他贵人宗妇不满,虽不敢像之前那样明晃晃,但看她的眼神已无一开始的亲厚尊重。
这些细微末节的变化,其本人自然清清楚楚。
这光景,抚安王府的府里庄子上都忙得不亦乐乎。
沈管事每隔三日便要来汇报一次,到了月底,丹娘还要亲自过去庄子上看上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