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氏说着,胸口起伏不定,俨然是被气得不轻。
说起来都是怒,开口讲又是一片心酸憋屈。
想她好端端一个闺女,生得也不差,娘家也有余力,为何在婚事上这般波折。
若是寻常人家,粗茶淡饭,儿女成双,与丈夫举案齐眉,倒也不失一段佳话,日子也能过得甜甜美美。
可如今……她成了个寡妇。
若是再嫁,原先文家给的那些个东西,她一分都带不走,再觅得的婆家也好不到哪儿去,向来自命清高的伍氏哪里能接受这般落差,思来想去,还是觉着文二更好。
人生得挺拔俊朗,一表人才,且如今又入了京,想来前程也好得紧,与他做个平妻——啊不,哪怕只是个贵妾,日子也比在云州那个鬼地方强得多。
要她守着两个老不死的过清贫孤寡的日子,做梦去吧!
她才多大?
连个孩子都没有,凭什么叫她这么苦?!
再瞧瞧马秀兰这头,在伍氏看来,马家女抢了自己的婚事,又过得如鱼得水,这般逍遥自在,越发觉得是眼中钉肉中刺。
横竖自己都有个堂弟媳的身份在,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
上回都来过一次了,那么再来一次又何妨?
都是一家子亲戚,还能将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寡妇撵出门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