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年轻的侯夫人只是仔细看了看账本,确定账面上准确无误后,一应工钱都按时发放。
沈管事松了口的同时,却也在纳闷。
“夫人,您……不生气么?”
当时丹娘还在看账本,随意翻了一页,淡淡反问:“为何要生气?”
“这……这桑树虽然种得好,可还是亏了呀,这在咱们庄子上是没有过的,咱们底下的人怎么好意思拿夫人的银钱呢。”沈管事结结巴巴,还是将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采桑的妇人要吃饭,家里的老小要养活,田里的那么多活计要青壮的男人们操持流汗,若是连工钱都供不上,岂不是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么?”
丹娘抬眼,轻轻一笑,“沈管事瞧着我是那样愚蠢的人不成?”
“老奴不敢,只是老奴受之有愧。”
“没什么愧不愧的,这是你们该得的,若是你们平常做活偷懒耍滑的,即便要我也是要扣光的,可你们勤勤恳恳了这么久,哪里有错?”
她叹了一声,“快别说这些个酸话了,还是赶紧帮我留意更靠谱的收货商人才是正经。”
为何亏本,还不是因为丹娘对这一行不是很了解。
怎么算这成本都不能算到这些老百姓头上去。
大不了重新来过,损失这边的银钱,自有另外的项目可以填补。
丹娘心中有一本明细的账,清楚得很哩。
桑树这边令人略微失望,但棉花那头却真是一片旺盛,经年的老庄稼汉已经跟沈管事拍着胸口保证,说是再等两个月,必然能丰收。
丹娘也亲去瞧过。
一片棉花田里结满了大大小小的果子,按照农户们的说法,等到了深秋时分,这些都能采下收不少。
有些经验老道的,都已经采收过了一批,如今正安放在仓库里,就等着时候到了一齐收花了。
忙活了半日,中午正要用饭时,外头来报,说是马秀兰来了。
而且是气呼呼的,瞧着脸色很差,铁青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