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一个高壮汉子从后院施施然走出来,和陈爷眼对眼,双方都一愣。
陈爷没料到出来的竟然不是钟爷,看这人身形步法,武功不弱,以他的眼力推测可能还是青蛇帮某个高层。
出来的人没想到会有人在外面,不过他也不尴尬,大摇大摆出了门。
陈爷的脸一沉,将烟锅挂在腰上,往后院而去。
一个正在整理衣服的年轻女人刚好走出屋门,见到陈爷神色慌乱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质问道:“你是什么人,平白乱闯他人家里?”
陈爷问道:“钟刚呢?”
女人的柳叶眉挑了挑,冷笑道:“他呀,昨天就没回来,不知道在哪个骚货床上呢。“
陈爷眸光一冷,脚下一动,像一道狂风般逼近,女人都来不及喊一声,脖子已经被陈爷掐住。
陈爷阴冷的目光盯着女人,冷森森道:“你们的家事我不管,但是不能影响我做生意。我再问一遍,钟刚人呢?”
陈爷缓缓松开右手,女人脸色已经紫红,一下跌坐在地上,拼命咳嗽。
“咳咳咳……我真的不知道。他昨天上午就出门了,一晚上没回来。”
陈爷厌恶看了眼地上的女人,转身离开。走出小院打了个招呼,示意少年跟上。
陈爷来到土地庙,庙前积雪尚未融化,不过有很多杂乱的脚印,庙里根本没有人。
陈爷往内走了几步,忽然停下,鼻子一抽,嗅到些不一样的味道。他可是经验老道的寻踪高手。
脚在雪地里一刨,便看到地上有黑血。继续刨便看到一条血线指向一片新翻的土包。
陈爷从腰上抽出短刀,将新土刨开,入眼便是一具死尸,尸体脸色惨白,不是钟爷还是谁!
陈爷眼皮一跳,钟爷虽只是小头目,但他是青蛇帮的人,敢动青蛇帮的可不是一般人。
陈爷仔细看了眼伤口,得出结论,剑伤,凶手是剑法高手,割开皮肉血管毫无阻滞,一剑结果了钟爷。
小瞎子去哪里了?陈爷思忖一会,决定晚上再过来。小瞎子晚上总要回来休息。
话分两头。
顾南北直接将木桶里的热水洗成黑水,他小看了自己的肮脏程度和古代的去污能力,特别是头发。
顾南北无奈起身,穿好内衬和长衫,将两百斤大水桶直接搬出房间,黑水顺着院子边的阴沟流走,便如同他的十五年光阴。
小结巴看着改头换面的瞎子哥,有些发呆,一股卓尔不群之感冲的小结巴不敢直视,脸红心跳。只可惜俊俏的脸上唯独少了一双璨灿星目。
顾南北替小结巴放好木桶,便被小结巴请了出来。
坐进木桶,小结巴老者身上的伤疤,有些忧伤,低头瞧见水面倒映出自己的脸,突然有些害羞和紧张。
屋内传来“哗啦啦”水声,顾南北把头发扎了个简单得很马尾,起身便道:“小结巴,我去珍嫂那拿包子回来,你在家等我。”
说着拿起粗竹竿出门,踩着冰冷的雪地一步步往前走。少年一袭蓝衫,白净俊俏,颇有种公子世无双的感觉。
片刻,顾南北便到了珍嫂包子铺。
店外气氛有些不对,顾南北通过听声辨位,察觉到店外至少有六个人,分两方。
一阵寒风吹来,他闻到熟悉的气味。是那个浪荡公子。
顾南北继续走近,心眼立刻感知。原来是浪荡公子一方被两个人堵住店门,珍嫂正抱着小毛躲在屋里。
堵住店门的人,正是曹斌和他的同伴!曹斌的手握着一把未出鞘的刀,这是军中制式武器雁翎刀。
对方为首年轻人冷笑道:“瘸子,你敢对我动刀?真是够胆!整个南城敢对我动刀的,你瘸子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