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也不作答,带着韩松到了爸爸的工地,用铁锨往麻袋里面灌了将近一袋子细沙粒子。
两个人一起回了王健家,王健又在麻袋上安了两个环,又找来了两根细绳子,一根绳子两头儿牢牢的系在了两根铁环上面,另一根绳子则一头拴住了第一根绳子,另一头和韩松一起站在椅子上举着把沙袋把它穿过了横梁上的两根铁环,然后牢牢的打了个死结,挂到了水泥粱上。
“沙袋,沙袋”韩松高兴地叫着,曲肘,躬身,左拳在前,右拳在后,蹦跶着,踮着脚跳着拳击步儿。
王健也是几个月来,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试试,我试试。”韩松喊着,一个右手直拳打在了沙袋上。嗷的一声,左手握着右手的小臂,抖搂这手喊疼。
要知道这细沙粒子装的麻袋可不比那散打班用的人造革的散打袋子。
一是,这麻袋磨手。
二是,这细砂粒子装在麻袋里面,又硬又沉。也就是这韩松,换做别人,使劲这么一下子,非得戳着腕子不可。
王健看了一眼韩松,心头微微一惊,上前一步,站马步,抬双手,端着沙袋试了试力量,用两个拇指按了按,硬邦邦的,真好像是冬天北方上了冻的黄土地。
那王健一咬牙,双手轻轻向前一推这沙袋,趁这沙袋慢悠悠的摇晃着摆回到自己之时,向前探左脚,摆右拳重重的打在了沙袋上面。沙袋被这王健打的,晃晃悠悠向左前摆去。待那沙袋晃晃悠悠摆回到中间,这王健右手搭在左手上,探左肘,右转垮,右手扥着左手腕,猛力的又左肘撞击沙袋,那沙袋居然又改变了方向,向着右侧横着移去。待那沙袋向回移到了中央,那王健以左脚为支点,抬右膝,向左转胯,自下向上用膝盖顶沙袋一下。那沙袋向左微微跳了两下,在原地打晃。再看这王健,右膝盖向后落,右脚着地,重心压在右腿,身体微微向后,抬左腿,重心前移,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和力量集中在了左脚,去蹬沙袋。再看那沙袋,嗖的一下子,向正前方探了出去。
这几下子,看的韩松,下巴快掉到了地上。稍微练过散打的人都知道,即使是散打馆的人造革带子,想把这几个动作,像是这样,连贯有力的,对着沙袋打出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是灌了一袋子细砂,硬邦邦的麻袋,要知道这细沙远比粗砂密度更小,更为坚实。
韩松两眼发亮的叫着:“王健,你真行!”
王健双目怒视着沙袋,低声说道:“对付李然,我还没有把握。”
说着左右开弓,一通摆拳,打向了沙袋。没一会,就两手拳骨的肉就翻了出来,沙袋上也有斑斑的血迹。
“王健,你疯了。”韩松急忙喊道:“在说你对付李然干嘛?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他也不惹事。”
“放屁”王健停了下来,瞪着韩松嚷着。
这时候王健的哥哥刚好进来,一眼看见了水泥粱上吊着的沙袋,指着王健厉声喝道:“弄下来,你发神经了?小心房塌了。”
王健怒视着自己的哥哥,大喝道:“**的以后少管我的事。”
长这么大,王健哥哥还是第一次见王健这么粗口喊着和自己说话,一下子不出声了,转念一想,和这重点中学的弟弟打架,爸爸非给我当沙袋吊到横梁上打不可,想到这里,王健哥哥从肩上脱下书包,啪的一声,丢到了自己的床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韩松站在那里,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嘴里不断的念叨着:“这是怎么说的,这又是何必呢,这又是何必呢。”
王健狠狠的对韩松说道:“不揍着李然,我王健的王字倒过来写。”
韩松嘴里嘟嘟着:“王字倒过来写,还是王”
把这王健气的,咬着牙,瞪着眼,用手指指着韩松。
韩松也怕了,慌忙说道:“韩字倒过来写,韩字倒过来写。”
王健也知道拿这韩松没有办法,握紧了拳,不理会这韩松。
佛家《悟性论》云:三界者:贪嗔痴是。三毒者:贪嗔痴也。这王健显然是着了贪念,嗔念,痴念,的道。
过分贪念学校威望:以至于不入正轨,上学不思读书却思量靠着打败李然来取悦老师,在体育报送生那里树威望。
贪心一起,即转为嗔念:处处嗔怪自己的霉运是因李然惹出。
嗔念导致痴心:痴迷于武术散打,这人应该兴趣广泛,然而对某事,某人,某物,如痴,入癫,那便是着了这痴念的道了。
这佛经又云:返贪嗔痴为戒定慧,即名超三界。然贪嗔痴亦无实性,但据众生而言矣。若能返照,了了见贪嗔痴性即是佛性,贪嗔痴外更无别有佛性。
想那王健小小年纪,又怎能跳出这三界之外,生出慧根佛性。自不知,已被这:贪念,嗔念,痴念,三念所控。
这正是:恶由心起,行随意动。事本无常,果皆有因。
想到了今天自己又因为李然和亲哥哥闹翻,王健不由得怒发冲天,咬碎了钢牙,狠狠的说道:“李然小子,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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