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没想过:一旦他们得知你是二处的人,那后果会怎么样与组织单线联系,尽管安全性比较高,但是其中不乏因误会而屈死的鬼。既然咱们无法向其他组员表明身份,那就只能退一步明哲保身,才能化险为夷。”
“可我真要走了,你和老卢该怎么联系”
“让他再派个女人过来。钱老六喜欢姑娘,这在军统已是家喻户晓,如今突然改变习性,反倒是过于显眼,想不招人怀疑都不行。”
“我觉得你这是假公济私,是不是把我玩腻了,想趁机换换口味”宝儿的小拳头在钱溢飞肩上用力一捶,可是临了,又觉得有些心疼,撩起披肩长发,低下头,在他脸上深深一吻。
“宝儿,”钱溢飞握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深情地揉捏着,“等革命胜利了,我就向组织打报告,正式申请和你结婚。等着我,六哥一定会娶你。”
“嗯”宝儿紧紧搂住钱溢飞的脖子,凹凸有致的身躯,巧妙地贴在他背后。
过了许久
“六哥,戴笠对你的考察通过了吗”
“自从二处出现徐墨萍事件,老板对谁都不信任。往往在派出一个调查员的同时,他也会安插特务暗中监视这个人,并且手段绝不重样。借力打力相互倾轧的伎俩,在老板用来,那简直是炉火纯青。所以,监视和反复考察二处内部,这不是什么秘密,没什么稀奇。”
“那你”
“放心,他还舍不得我。”
“你凭什么那么自信”
“现在不能和你解释,组织纪律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该问的,你最好别问。”
“好吧我不问了”
“宝儿,”钱溢飞的声音有些喑哑,“今天又有五名同志牺牲了,都是我眼睁睁送走的”
“唉别再说了,”叹口气,宝儿无奈地说道,“其实你也是没办法。只不过长此以往,就会造成其他同志对你的误解越来越深。”
“可惜那些牺牲的同志,他们绝对都是好同志,至死也没向敌人屈服过。你知道吗虽说他们迟早必死无疑,但每次都有我参与,这就是一笔糊涂账。每当我闭上眼睛,那些同志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不信鬼神,可我说不清为什么总是这样。再拖下去,不用等敌人收拾,我恐怕已经崩溃了。唉我快连自己是红是白都分不清了。”
“六哥,我代表组织再提醒你一次:你就是国民党的王牌特务,你就是杀人不眨眼人人得以诛之的钱溢飞,你就是令所有共产党员欲除之而后快的钱老六,明白没有”
“嗯”
“你的痛苦我知道,可你没有别的选择,必须忍耐。只有彻底忘记自己身份,才能在这种特殊环境中生存。”
“换种说教方式行不行我怎么感觉你像个政委”
“爱听不听,不听拉倒。有本事,以后你不要登我的门。”
“那我投降”
“你呀”宝儿微笑着,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钱溢飞脑门上轻轻一点,“也说不清上辈子是你欠我,还是我欠了你。”
“那还等什么咱们赶紧找地方讨论这个问题”
一闪身,宝儿躲开钱溢飞伸出的“魔掌”,她侧着头,含笑说道:“你又来了。这次我约你来,是有件事儿想告诉你。坐好不许乱动”
无奈地耸耸肩,钱溢飞有些失落,“好吧你说。”
“从今天开始,我和你继续保持单线联系。你的新代号叫尖刀,能证明你身份的红宝石戒指要妥善保管。在党内,只有我和老卢,才知道你的存在。”
“能不能换种证明方式借用国民党那一套,你难道不烦吗”
“这点我说了不算。不过我要提醒你:将来恢复身份时,组织上可是只认戒指不认人,所以,你必须妥善保管这件信物。”
“还有没有别的事儿赶紧说,说完咱找点开心事。”
“六哥,你肝脏不好,少喝点酒”
“嗯还有吗”
“太晚了,你回去吧”
瞧着柔情似水的宝儿,钱溢飞苦笑着点点头:“也对,每当下逐客令的时候,呵呵我就觉得你最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