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定,钱溢飞是一个黑面窝头外加一碗飘着菜叶的清汤,而晓武能比他好一些一一两个贡面窝
头,还有一碗白菜汤。将贡面窝头推到师父面前,自己抓起黑面窝头啃起来,一边嚼,他一边
拝眼泪。
“把眼泪给我憋回去,”钱溢飞低声叫道,“情绪失控可是情报员的大忌”
“师父,我不想干了”
“胡说冲这一点,你就不合格”
“师父,我实在是达不到您的要求,这心里若不装着老百姓,我根本没办法为国家服务。
“唉晓武啊其实师父说过的话,也不见得都是正确的,这需要你自己在实战中慢慢体
会,挖掘出一套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该教的师父都教了,按理说你也算个出类拔萃的情报员
,但和杨旭东相比,似乎还缺了一样东西,这就是你超不过他的原因。”
“喫我缺什么”
“对理想的执著,也可以说是一种信仰,那是一种甘愿为理想而献身的信仰。缺少它,情
报员就等于没有灵魂,这你懂吗”
“这如果站在我们的角度,是不是要有为共产主义献身的信念”
“不锴”
“可到关键时刻,我也没含糊过呀比如说在香港”
“你碰到过几次关键你知道师父这ii子经历过多少回关键哪一次不是在任务和死亡之
间躉不犹豫地做出选择达不到这一点,你永远都不合格,永远也超不过杨旭东。”
“可在香港”
“那算你走运 ”钱溢飞厉声说道,“若非杨旭东不屑与英国佬联手,恐怕现在,你还蹲
在港英当局的监狱里”
“师父”
“晓武啊记住师父的话:干我们这一行儿的,存不得半分侥幸,否则那不仅仅是送命啊
老索将晓武派去看管钱溢飞,可没过几天,他又后悔了。有确切情报表明:远在香港的杨
旭东突然闭门谢客,从公众的视线中一下子消失了。
“他不会无纟蒙无故消失,”老索对身边专案组的同志说道,“也许这正是他潜回大陆的前
兆。”
“请首长放心,我们会电令南方各省:密切注意行迹可疑的过境人员。”
“没有用,你在杨旭东身上,不会发现任何可疑。”
“那该怎么办”
“有两个人可以对付他,”说这话时,老索有些无奈,“一个正在跟我闹别扭,而另一
唉正看着他,防止他跟我闹别扭。”
专案组的同志被弄糊涂了。
“没办法,还是以大局为重吧。”掏出一张辟片,递给下面的同志,“你们派专人去山城
接替他工作,记住,决不能轻视他身边那个丑男人。”
“嗯 ”
“这个丑男人”想了想,经过几番措辞后,老索犹豫着又道,“他非常可怕,极度危
险,你们万万不可拝以轻心,切记切记”
顶梅对钱溢飞意外遭到软禁非常难过,在她看来,这是周志乾平时没管好嘴巴所导致的必
然后果。对于这个相交于患难之中的朋友,以她的专业素养来看,其前景堵优。“政府”无
缚无故将他软禁,这就意味着已向他发出无产阶级的专政信号。
她将自己的口粮匀出一半留给老周,因为她知道从禁闭室走出的人最需要什么。眼看着粮
食发酸、变臭,可除了不安地等待,她连一点办法都没有。往日的睿智在残酷的阶级斗争面前
,显得格外渺小,甚至不堵一击。
“老周,你一定要挺住,”她心中默默祈祷,“你不会有事,绝对不会有事,至少在我亲
手抓你之前不许出事,这是命令”不知不觉中,干涸的嘴盾s,起一层僚泡。时不时望向空
阔的走廊,可门外除了如影随形的管教干部,却根本见不到那魂牵梦绕的熟悉身影。
她的管教干部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女警,而钱溢飞的“顶头上司”又是位未婚男警,在长时
间革命工作的频繁接赃中,钱溢飞和顶梅还没怎么样,而这一男一女反到磨合出爱情的火花。
如今这女警已无心端正自己的工作态度,她反夏揣犀那“该死”的男人为何迟迟不来。
“这男男女女在一起就是容易出事,”周志乾曾私下对顶梅说过,“你瞧门外那对儿政
府,一开始还能保持严肃紧张的工作作风,可现在严肃紧张没了,只剩下4团结和活钹
,了呵呵”
抿嘴一笑,顶梅轻轻“呸”了一口 : “没正形,什么人你都敢取笑”
“我是说正经的,”冲顶梅一眨眼,周志乾坏笑道,“圣人教导我们:兔子不吃窝边草,
但男女关系不在此列。”
“你又在胡说,哪个圣人会这么无聊”
“呵呵你慢慢看吧,不出一年,你我身边又会多出个小4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