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松,爽快应道:“好你想怎么玩,我奉陪就是”
沈珍珠认蹬上马,极目远眺,朗声道:“我只要象方才那样,自由自在,策马驰骋,就行了”
天色,渐的黑了下来,行驰在旷野中,风,呼啸过面颊;人生,莫非如此,疾驰,再疾驰
幽深冷落的小院,阶前乏人打扫,苔痕上阶绿。昏黄灯烛下,青灯古卷,那位夫人的话语如此清晰明却:“你当真甘心流入平泛人家自己好好思量一番吧,你本是该选妃册后的人物。”
她的回答是如此犹疑:“奸邪当道,朝纲待振,珍珠只怕无力为之”
“正因如此,难不成你想将命运掌控他人手中,步我后尘身为世家女儿,即使是嫁入普通官宦之家,莫非能少得了争权斗柄眼看三五年之内,我朝必有一大祸事,覆巢之下啊咳,咳”叹息里有咳嗽之声。
她竟然哽咽:“夫人,夫人您真忍心将珍珠置入那万劫不复之地么”
回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我,不是求你,更不是逼你,就以你的性子来说吧,你是要一生平淡,逆来顺受;还是迎风而翔,尽展所能前途固然步步艰险,以你才智,又何足道想想吧,皇上对太子,”声音更加低沉,几不可闻,“固然有猜忌之心,但对广平王,从来是钟爱有加只有你,能真正扶佐他,成就他”
广平王皇长孙未来的储君未来的天子
她长长的迟疑着。
“广平王,十年前,你见过的。当年救你性命的人,算起来应该是他,不是我。”
“三月初三未时,我在这里,等你的答案;如果你没有来,我就当你同意了”夫人的声音飘荡在半空中,混杂在马蹄声里。
将至戌时,沈珍珠与安庆绪方回马长安城内,安庆绪将她送至府邸大门,见她仍然神采奕奕,面有红晕,双目闪着晶亮的光芒,似乎有泪珠蕴涵其中,细看之下,又没有,不由得心中惊异:“珍珠,你今天似乎很高兴”
“是”她简短的点头。为什么不是从今而后,再无今日这般的只属于已身一人,自在由心;明日,或者后日,她将会游往另一方天地,望能如故乡太湖之浩淼,无涯无际。
“可是,我觉得你高兴得有些不同寻常。”
“真的么”她的笑容在夜晚绽放。安庆绪见她之笑容,瞬间忽感京城寂夜突放万千烟火,繁华陡生,自己身在这烟火之中,绮丽不知归处。沈珍珠已进入府邸之内,朱漆大门“轰”的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