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门放着束丁香,卡片上写:“你回来了,也不通知我,来访又不遇,痴心人可林钟斯假如你还记得我是谁的话。”
我笑。
这倒也好,可林钟斯如能够把占有欲升华成笑话,我们或许可以成为老友。
我即刻去电联络。
他居然在家。
“在干什么”
“思念你,同时听柴可夫斯基钢琴协奏曲第五号c大调。”
我说:“任何古典音乐听在我的双耳中都似刮铁声,我受不了。”
“牛。”
“你找这头牛干吗,有何贵干。”
“你到什么地方去了”
“妹妹蜜月回来,去探访她。”
“嫁英国老头那个”
“嗯。”我叹口气,“嫁你也罢了,偏又嫁个老头,腹上的脂肪犹如怀胎十月。”
可林冷笑,“嫁我你别以为我人尽可妻,你去打听打听,我可林钟斯可有送唐人妹都追一番。”
“原来你特别给我面子。”我笑。
“中国女人也坏呀,我如果随随便便的,叫人缠上了,也还不是脱不了身,如今想入外国籍的女人可不少。”
“别把人看扁了。”我气不过。
“只除掉你。子君,别的唐人女都妄想侧侧身打门缝处挤进我公寓睡房的门。”
“你发痴嚼蛆。”
“子君,我待你的心,可昭日月。”
“日月没有那么有空。”我撇撇嘴。
“我有空我忙得要死。”
“你算忙不过做些投机讨好公关联络广告,算忙人家悬壶济世,起高楼大厦的岂非不用睡觉”
他沉不住气,“得了谁不知你的前夫是个医生,至今还念念不忘。”我不禁想起翟君,他可没说过他忙。尽是些小男人大叹分身乏术,永远如此讽刺,写字楼坐在一角的文员一向认为他是撩会栋梁。
“但是谁又盖高楼大厦”可林钟斯倒是很敏感。
“没有人,打个比喻。”我立刻否认。
“你认识了哪个地产界要人”
“李嘉诚。”我笑。
他马上释疑。
我说:“可林,我不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可林,我们原可成为一对挚友。”
他沉默一会儿,“我现在也没有侵犯你。我甚至没碰过你的手,我已经开始四个中国化了:拥有一大堆不同用途的女朋友谈心的交心,跳舞的一起疯狂,上床的尽讲性欲。”
“要死。”我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