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容光焕发,由一种胜利的快乐感觉所引起:仍然有人欣赏我,我不寂寞,我有了寄托。
把感情分析得这么纤毫毕现,实在太没意思,我也希望我可以说:我在恋爱。
很快我就摸熟翟君的脾气以及生活上的细节。
大致上我们两人也有相同的地方。譬如说年龄相仿,都不计较吃,比较爱静,选淡雅的素色来穿,喜阅小说,早睡等。
他待人比我更冷淡。
我自唐晶走后,只余老张,他呢,全无交际。
问他如何可以做得到。他说:“人家请我吃饭,我不去,我又永远不请人家吃饭。”
我笑,说穿了不外如此简单。坊间有不少经纪人之类,晚晚告诉妻儿他有推不掉的应酬,益发显得滑稽。
每隔三五天,子群就来追问:“你们要拉天窗了没有到底拖什么成年人三言两语,一拍即合,难道还要约在冰室内叫一杯冰淇淋苏打用两根吸管额头顶着额头对饮不成我嘴巴痒极,就快熬不住,要把你这大喜的讯息泄漏出去。
“使不得使不得。”我连忙说。
“左右不过是告诉爹妈,为什么不呢,让他们高兴一下。”
“他们从来没有代我高兴过,请问此刻又如何会高兴得起来”
“也许知道你的喜事,会对你改观。”子群说。
“我不管他们想什么。”
子群还是喜孜孜地去告诉父母。
两老的反应相当别出心裁,我与子群都没有料到。
老母说:“又结婚”顿时板起脸:“对方是个什么人她现在不是顶好史家还很眷顾她,莫弄得驼子跌跤,两头不着。一会儿又得生孩子,一大堆儿女不同姓氏,太新鲜的事,我们适应不来。”
子群很生气,跑来向我诉苦。
我说:“是不是现在你成为小人,到处讲是非。”
“她怎么可以说这种话你是她亲生女儿呀。”
“你问我,我问谁”我不在乎。
“你对他们一向不错,那时候要什么都叫你跟史涓生磨。”
那时候现在再有机会,我也不会一面倒,女人对娘家的痴心要适可而止。
“老娘还说些什么呢”我问
“叫你抓紧他的钱。”
“我一向没这个本事。”
“他有没有钱”
“不知道。”
“看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