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确实受了伤就算他不受伤,也会选择隐修。”
看来我猜得没错,可我爸不想承认。
听到这里,我感觉已经没有必要问下去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也要为实用的杀孽担负一定的责任,如果不是我爸和二爷诱使他动手,兴许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在他手中。
不过我心里也清楚,对付实用那样的对手,有时候必须用一点非常手段。
为了实现伟大的理想,就要有必要的牺牲。
真可笑
接下来,又是好一阵沉默。
在罗布泊镇的风沙中,类似的沉默已经出现了三次,而且时间一次比一次长。
二十分钟以后,我爸才长叹一口气,说道:“不管你能不能理解我和二爷,我只想告诉我,我们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嗯。”我点了点头,将早已燃尽的烟屁股随手扔掉。
我爸看了眼被风撩到半空的烟头,又将视线转向我:“我要去俄罗斯了,你什么时候去看看你妈”
其实他是想问我,是跟他一起走,还是继续留在国内。
我先是蹙了一下眉,而后又给了他一个笑脸:“仉家那边还需要我,走不开,等以后有时间,我再去俄罗斯看你们。”
得到这样的回应,我爸就像是讨到了一颗定心丸似的,连说了几个“好”字,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只有他一个人开着车匆匆离开,我知道,他还要安葬实用和傻子的尸体,所以才走得那么急。
因为仉家人对死人本来就比较淡漠,加上我和傻子没什么交集,和实用又有仇,所以对于这两具尸体,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但对于我爸来说,这两具尸体却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
他走以后,我整个人都是懵的,他的车子渐行渐远,可我的视线,却始终找不到落点。
长生、夜魔、实用、四重空间,这些伴随我走过了无数磕磕绊绊的词汇,突然间从我的人生中剥离出去,让我无所适从。
我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不知道自己要走向何方。
风季的罗布泊风沙不止,我的心也如那漫天黄沙一样,不知来处,不知归处。
整整一个下午,二爷一直和老左待在一辆车上,除了给他们开车的王磊,没人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
直到入夜时分,车队驶进了服务区,二爷才主动来找我。
当时我正靠在引擎盖上大口大口地吞吐烟雾,二爷一到我跟前,就皱着眉头嘟囔起来:“你这烟x瘾,怎么越来越大了。”
看到二爷的那一刻,我就像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心里头一下子踏实了很多,可脸上还是闷闷的:“最近抽得确实多。”
二爷来到我身边,也将后背靠在车身上,如今的他又恢复了往日的体态,身子太重,一压到车上,整个车体都跟着晃了好几下。
他先是盯着我看了一会,而后笑呵呵地伸出手,在我的脑袋上胡乱揉了几下:“心事咋那么重呢,想那么多作甚,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别老为难自己,舒舒心。”
我心里顿时暖暖的,这才将心里的话吐露出来:“二爷,我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这么大一个仉家都得靠你撑着,你可不能迷茫啊,也没时间迷茫。”
“可我总觉得,那不是我自己选的路。”
二爷笑出了声:“怎么不是你自己选的路,当初你进仉家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一旦进了这个门,以后就再也出不去了,当初可是你自己决定要跨进来的啊。”
我也忍不住笑了:“也是。”
二爷又在我脑袋上揉了一把:“傻小子,说你心事重你还不承认。你啊,就是这些年被逼得太紧,脑袋一时间转不过弯儿来了,趁着有点闲工夫,干点自己愿意干的事儿吧,我听说,你在渤海湾拐了个小闺女,啥时候领家来,好让我帮你掌掌眼。”
听着二爷的话,我只顾着傻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也许正是因为二爷提了这么一句,也许是怕邵可唯早已在我疲于奔命的这段时间里移情别恋,我一句废话没有,立即驾了一辆车,火速赶回渤海湾。
万幸,伊人犹在。
我回到渤海湾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黄昏,当我灰头土脸地敲开邵可唯的房门时,她默默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怎么现在才回来,也不怕别人把我抢走了。”
22:00前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