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楚天,少年嘿的笑了一声:“天哥,有人砸场子哩”
当朗朗,楚天将十根蒜条金丢在了大桌上,大步走到了大堂正中墙壁上挂着的龙王画像前。从画像下的供桌上抽了三根线香,点燃后向画像鞠了三个躬,将线香插在了香炉中,这才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供桌前、大堂正中的交椅上。
下巴向大桌上挑了挑,楚天双手放在交椅扶手上,手指轻轻的在扶手上连连敲打。
“喏,用十根金子来砸场子。凌氏呵,豪气,真他娘的阔气”楚天眯着眼,嘴角微微挑起,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轻声说道:“阿雀,你说,这十条金鳞大鲤鱼,我们是送去呢,还是不送呢”
阿雀嘴里不断吐出松子壳,吐得大堂里满地都是。
微微摇晃着身体,阿雀慢悠悠的问楚天:“送去了,我们有什么好处不送去,我们有什么坏处”
楚天靠在大椅上,瞪大了眼睛看着屋顶。
“送去了,不过是凌氏的这些金子。不送去,说不得,就要和凌氏交恶。”楚天慢悠悠的说道:“哎,你说,咱们本本分分的做买卖,安安心心的做良民,怎么就这么难呢”
“嚇良民吓死俺了”阿雀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指了指楚天,又指了指自己,他丢下手中的松子,抱着肚子放声大笑,却忘了自己蹲在长凳上,结果大头朝下的从凳子上一头栽了下去。
眼看阿雀的脑袋距离地面只有不到半寸,阿雀的身体犹如风中柳絮一样,轻飘飘浑然不着力的飘了起来,很轻盈的在空中急旋转了十几圈,没有半点儿风声的双足着地稳稳落在了地上。
“那,还是送去”阿雀眨巴着眼睛看着楚天:“可是白蟒江不许捞鲤子,这是咱们定下的规矩,这三年来所有人都认了咱们的规矩。若是坏了规矩,这可是打了咱们的脸啊”
楚天抓了抓脸上细细的一条伤疤,疤痕微微有点泛红,让他的眼珠都带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所以哩,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是。若是真个逼我坏了自己的规矩,也得捞回足够的好处,让所有人都见到,要我坏自家定的规矩,这成本还是蛮高的。”
轻轻叹了一口气,楚天向阿雀挥了挥手:“把阿狗找回来吧,叫兄弟们准备妥当,这几天当心些,别吃了闷棍、白白吃亏。”
阿雀顿时兴奋起来,他轻轻一跳就蹦到了屋顶最大的梁柱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楚天笑问道:“那,要备好家伙么要不要”
阿雀眸子里闪烁着莫名的精光。
“准备妥当吧。也备上。这些年,咱们兄弟能活到今天,不就是靠着谨慎小心、大胆行事嘛。”楚天笑着站起身来,将十根蒜条金揣进了腰包。
“我去城里一趟,都准备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