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土豪小s开着他的小破车,每去一个地方就会找一份工作,每赚够一份旅费,就继续下一段旅程。
在新西兰的头一年,他共体验了九份工作:餐厅后厨、葡萄园工人、樱桃园农民工、洗衣厂工人、搬家公司员工、酒店服务生、地陪导游、社区大学编外文员、旅游公司ren前台接待
他也走过了许多地方:奥克兰、惠灵顿、库克海峡、皮克顿、布伦海姆、凯库拉、基督城、特卡波、达尼丁、因弗卡吉尔、布拉夫
而一年之前,他只是一个建筑工程师,最远只从成都天府广场到过成都双流机场。
曾经的建筑工程师小s开着他的“车厘子”号,沿着1号高速公路开往南岛偏南。
当视野中出现queenston皇后镇的硕大路牌时,小s并不知道他的人生将在这个神奇的地方发生转折。
在他25岁这一年,第十份工作在皇后镇等着他。
四
皇后镇,离南极最近的小镇。
长云漫天,南阿尔卑斯山和瓦卡蒂普湖环绕。
有人说这是全世界最完美的小镇,上帝把所有的眷顾都倾洒于斯,恩赐给人间一个天堂。
湖边有觅食的海鸥,水里有嬉戏的灰鸭,街头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街头艺人。巴适惨成都方言,舒适了小s第一眼就深爱上了这个地方。
南半球的六月是寒冬。
他横穿完小镇,停了车,背上吉他,一个人沿着瓦卡蒂普湖安静地走,湖水若翠,一大坨蓝莓果冻一样。
隐约中听到空灵的钢琴声袅袅,一个长发男人飞舞着十指,坐在湖边的钢琴前。
二手的老钢琴,洗旧的衣裳,温柔的眼神,棕黄的胡须,他简直就像个沧桑版的精灵王子一样。
多好听的曲子,一弦一柱敲打在心尖上,从没听过这么空灵的钢琴乐应该是他自己的原创。
小s站在钢琴旁,听得忘了时间,站麻了脚。
长发男人停下来揉搓冰冷的手指,微笑着与小s聊天。
小s问他冷吗,他说冷啊,但当你站到我身旁听琴时,我的心是暖的。
长发男人是皇后镇的一个小传奇,一个湖上钢琴师。
每到黄昏时,他推着自己的二手钢琴,从镇上走到湖滨,步履轻缓,仿如散步。
他习惯面朝着湖水弹奏,面前是巨人般的雪山、乱云飞渡间的夕阳。
钢琴上摆着一瓶id buck啤酒,钢琴旁摆着原创音乐cd。
不招揽生意,不刻意,闻琴动容者若想购买,自己拿自己取,自己找零。
他只管弹琴。
或许是小s背上的吉他给长发男人带来了好感,他把自己的啤酒递了过去,并淡淡地向小s讲述了自己的过去。
40岁之前,他只爱两样东西,一样叫音乐,一样叫aia玛丽亚。
3岁弹琴,学过很多种乐器,23岁时遇到aia,一起去过世界各地。
他们一起走过星河,踏过瀑布,踩过无数个海滨,他和她的爱情生长在山河湖海边,开在旅途中。
一次,他们攀登一座山峰,aia失足跌入深渊。
他傻在岩壁上,眼睁睁地看着爱人离去,自此忘记了什么是笑,不关心世界也不关心自己,浑浑噩噩,一抑郁就是十年。
十年后,他流浪到南岛北部的otukaraka新西兰某群岛,在一家旧货店门外看见一架二手旧钢琴。
钢琴桀骜地踞在雨中,仿佛在倔强地等着谁。
他心里一动,莫名其妙地买下了它。
对aia的思念变成音符,在黑白琴键之间倾泻流淌,抑郁的心绪淌完后,指尖开始轻灵。
他留在了皇后镇,自此日日湖畔弹琴,弹给爱人,弹给自己。
他指着钢琴,对小s说:aia又回来了,她变成了这架钢琴。
他说他明白aia为什么回来为了让他重新爱上这个世界。
他对小s说,皇后镇之后,他要带着他的aia继续环球旅行,一路弹琴一路走,一路走到老去,一直走到死去。
“人生是一场不断校正方向的旅行,有人找到的方向是事业,有人找到的是信仰,有人找到的是爱我们可以旅行,但不能没有方向。”
“hey, guys嘿,小伙子,”他问,“hat are you ookg for你的方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