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有些话,年轻的时候羞于启齿,等到张得开嘴时,已是人近中年,且远隔万重山水。
每一年的大年初一,我都会收到一条同样的短信。在成堆的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的短信中,有杂草敏短短的四字短信:哥,好好的。
很多个大年初一,我收到那条四字短信后,都想回复一条长长的短信可最终都只回复四个字了事:乖,摸摸头。
你身边是否有这么几个人
不是路人,不是亲人,也不是恋人、情人、爱人。
是友人,却又不仅仅是友人,更像是家人。
这一世自己为自己选择的家人。
一
我有一个神奇的本领,再整洁的房间不出三天一定乱成麻辣香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就是乱,所有的东西都不在原来的位置:手表冷藏在冰箱里,遥控器能跑到马桶旁边去,衣服堆成几条战壕,沙发上积满了外套,扒上半天才能坐人。我自己不能收拾,越收拾越乱,往往收拾到一半就烦了,恨不得拿个铲子一股脑儿铲到窗外去。
最烦的就是出门之前找东西,东翻西翻、越忙越乱,一不小心撞翻了箱子,成摞的稿纸雪崩一地,碳素墨水瓶吧唧一声扣在木地板上,墨水跋山涉水朝墙角那堆白衬衫蜿蜒而去
我提着裤子站在一片狼藉中,捡起一根烟来,却怎么也找不到打火机。
委屈死我了这种老单身汉的小委屈几乎可以和小姑娘们的大姨妈痛相提并论。
每当这种时候,我就特别地怀念杂草敏,想得鼻子直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