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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断腕

几个月前。</p>

也是这个庄园。</p>

老皮匠背着一个行囊走到这,风尘仆仆的样子看起来还让会让人有几分心疼。</p>

如今太平盛世,这个年纪的老人背着行囊赶路至此难免让人有些联想。</p>

是家中有什么巨变所以孤身一人了,还是不远千里前来看望已经多年不曾回乡的儿子?</p>

老皮匠在门前稍作驻足,然后抬起手扣响门环。</p>

这门环扣响的方式,粗听起来并无奇特。</p>

可是门里边的人足足等到这老皮匠将门环扣响十八次之后,才过来将院门打开。</p>

下人把门拉开一条缝往外看了看:“是谁?”</p>

老皮匠抱拳:“我从大望山来,走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到这,求见一位二十多年前的故识,还望通报一声。”</p>

开门的下人脸色微变,说了一声稍等后就转身跑向正堂。</p>

片刻后,南宫七月亲自到门口来接。</p>

“是王爷遣你来的?”</p>

南宫七月一边走一边问。</p>

老皮匠点了点头:“出了些变故,所以王爷让我赶来此地见你。”</p>

将老皮匠请进客厅,南宫七月问道:“是什么变故?”</p>

老皮匠道:“世子死于漠北。”</p>

南宫七月脸色猛然一变,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怎会如此!”</p>

老皮匠将世子在漠北身死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就重重叹了口气。</p>

“王爷说,世子死于漠北,朝廷必会追查。”</p>

他看向南宫七月:“如今廷尉府里出了一个叫叶无坷的新人,查案如神,朝廷若要追查的话,必是此人赶来益州。”</p>

“这个叶无坷因为其他案子被牵扯,如今人在白鹿关,不出意外,数月之内必会到蜀中来。”</p>

南宫七月随即问道:“世子之死,是否与此人有关?”</p>

老皮匠道:“是否与此人有关也不能杀了他。”</p>

南宫七月皱眉问道:“为何?”</p>

老皮匠道:“皇帝李叱将叶无坷捧起来用,实则是一步杀招,叶无坷做什么,代表的就是李叱所思所想。”</p>

“谁敢在这个时候杀了叶无坷,那李叱就有足够理由大开杀戒,叶无坷不死,我们还有时间筹谋后路,若叶无坷死了,连王爷都无法脱身。”</p>

南宫七月颓然落座:“先生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就要退出蜀中?”</p>

老皮匠摇头:“为了顾全大局,为了能保护更多人,此时,该有取舍。”</p>

一句该有取舍,让南宫七月脸色再次起了变化。</p>

“我知道了。”</p>

南宫七月道:“先生既然奉命来找我,这取舍之事自然是落在我身上。”</p>

老皮匠道:“这也是.....无奈之举。”</p>

他起身后退两步,然后撩袍跪倒:“王爷说,让我替他给你赔个不是。”</p>

南宫七月连忙将老皮匠扶起来:“我为大楚效力,就是为王爷效力,如今复国大业全在王爷身上担着,与王爷相比,我一人生死又算的了什么。”</p>

他问:“先生教我,我该如何做事?”</p>

老皮匠道:“蜀中,王爷布局最高一处,你可知是谁?”</p>

南宫七月点头:“知道,我与他一直暗中有所往来,二十几年前我们便认识了。”</p>

老皮匠道:“你说的可是苏重臣?”</p>

南宫七月:“难道不是?”</p>

老皮匠摇头:“不是,是道丞谢无嗔。”</p>

南宫七月脸色再变,再次按捺不住的起身问道:“连道丞也是王爷的人?”</p>

老皮匠示意他坐下后耐心解释。</p>

“其实谢无嗔也是你们的旧识,二十几年前武林大会,陛下曾经亲自召见你们二十名新秀,谢无嗔就是其中之一。”</p>

南宫七月惊讶道:“可是当初说要求取功名的是苏重臣。”</p>

老皮匠嗯了一声:“是,谢无嗔身份更为隐秘,所以从未张扬,晁擎天表面上为了保护苏重臣,可实际上要掩护是谢无嗔的身份。”</p>

南宫七月:“原来如此。”</p>

老皮匠道:“当年你们二十个人,陛下分别亲自接见,向你们每个人都吐露心声,也有殷切交代。”</p>

“不过你们这二十人中,只有谢无嗔,你,晁擎天和苏重臣四个人对陛下忠诚,其他的也是各怀鬼胎。”</p>

“谢无嗔在苏重臣离开之后也离开了,借助他家族势力进入宁军,身份,比你们都要光明些。”</p>

南宫七月懂了:“谢家当年还是要两面押宝,谢无嗔就是押个概率的事,所以先生刚才说谢无嗔忠诚,我却是不信了。”</p>

他与苏重臣晁擎天等人都是出身贫困之家,自认清白纯粹。</p>

谢家出来的,哪有什么纯粹可言。</p>

老皮匠道:“谢家当年怎么安排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谢无嗔不久之后必任道府,他若成封疆大吏,对复国大业的帮助有多大你该清楚。”</p>

南宫七月点了点头:“若因为他是世家出身我就要以死保他,我万万不答应,若因为复国大业而保他,我纵死无憾。”</p>

他抱拳道:“如何安排,先生只管说就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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