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你别生爹爹的气,爹爹不是不想救你,实在是圣意难违啊!
我知道你不想和重伤在身的宴王一起被流放,可你已经是宴王妃了,爹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说着摸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荷包递给云九倾,“这是我和爹娘的一点心意,你在路上可以换点吃喝。
对了,还有这醉仙居的酥饼,是你最喜欢吃的……”
云九倾看着突然跑到面前大秀亲情的云婉清宛若在看一个智障。
一个时辰前还在怂恿云道唯杀了自己,这会儿又表现的姊妹情深的,这小绿茶是在拿她当傻子逗她玩儿呢吧?
何况不出意外的话,侍郎府门头上迎风招展的亵裤和肚兜应该已经被发现了。
云婉清竟然还有脸追过来,这心里素质,云九倾都有些佩服她了。
不过很快云九倾就意识到她这么做的目的了。
因为就在云婉清说这些话的时候,承恩公府的人也从一旁出来了,好巧不巧,刚好听到云婉清这些话。
承恩公府的那些人看云九倾的眼神立刻就变了。
彼时,云婉清正将那荷包手里塞,一副姊妹情深的模样,说出口的话却是令人遍体生寒。
“云九倾,我说过,便是你出身再尊贵,我也有的是法子让你烂在泥里。
宁家人视宴王为掌中宝,这一路上,你且慢慢享受吧!”
话说完,她直起身,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角,抽抽噎噎的还在那儿说一些引人误会的话。
云九倾忽的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头上的簪钗环佩拔了下来,顺手放到宴王的担架上。
随即又抓住云婉清的胳膊将她手上的两个镯子都撸了下来。
面上一派感动,“云道唯都已经跟我断绝父女关系了,妹妹还愿意来送我一程,我真是太感动了!
宴王府穷的叮当响,云道唯也没给我什么嫁妆,幸好有妹妹送我这些体己,否则我真担心我还没到北荒就得先饿死了!”
她话说完,极其顺手的将云婉清的首饰都塞在了担架上宴王的被子下。
又坏心眼儿道:“对了,侍郎府门上风景极好,不知妹妹欣赏过没有?”
你不是要故作淡定吗?
我就是要将你的难堪揭露出来!
戳人伤疤这事儿,云九倾最会了!
“是你干的?!”
云九倾咧嘴一下,“是我干的,你又能奈我何?”
云婉清气的两眼通红,然而,这出戏是她自己要演的,就不能半途而废。
于是她只能畏畏缩缩继续装作一副受气包样儿,好维持她给自己的温柔大方的人设。
云九倾见状,讽刺的勾了勾唇角,就站在宴王的担架旁。
流放的队伍缓缓出城,忽然街道两旁的行人拿着臭鸡蛋烂菜叶砸过来。
“卖国贼!
枉我们那么信任你,你竟然出卖大楚,气死先皇,打死你!”
这种事情有人开头就有人跟风,不一会儿,满街的人争相效仿。
宴王府的几个人都气红了脸。
他们的王爷明明是杀敌护国的英雄,可如今却被这群曾经被他保护过的人如此污蔑,着实令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