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混到被流放的份儿上了,王爷您还有什么值得让人图谋的,怀疑试探什么的,趁早歇了吧。
我尽力治好王爷的身体吗,王爷护我安然到北荒,买卖自由,交易公平,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她说着,重新握住谢辞渊的手腕。
之前行进途中多有颠簸,诊脉的结果难免有失精准,这会儿难得有机会,不重新诊下脉可惜了。
只不过,饶是见多识广如云九倾,诊完脉后也不由惊叹了一句,“心脏和髌骨皆有异物嵌入。
肺腑还中了神经性毒素。
就连经脉里都是毒,这副德行,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男人褐色的瞳孔微微张开,虽然极力保持镇定,但还是表现出了他的惊讶。
“本王身受重伤,天下皆知。
但中毒之事,从来无人知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冒充云家那废物到本王身边来究竟想做什么呢?”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已然抵在了云九倾脖子上。
云九倾没看到兵器,但微凉的触感告诉她,这个男人真的打算杀了她。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就是云九倾。
之前云道唯为了讨好皇帝将我嫁给你,今早亦为了表忠心与我断绝父女关系。
我在楚京孤立无援,却占据着云家嫡女的身份,王氏母女不会容我。
我只有一个要求,带我到北荒,还我自由身。”
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并未消失,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犹如毒蛇一般,让云九倾浑身发寒。
“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这身医术又作何解释?”
男人危险的抵近她,“别忘了,明慧郡主是本王的堂姐。
本王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会不会医术,本王会不知道?”
云九倾心下一紧,这还真是。
原身与宴王谢辞渊并非素不相识。
但谎言既然说出口了,就要坚定的将自己都骗过去。
于是她冷静道:“我无品无德,只是一个人人唾弃的废物,王氏母女都如此容不下我。
你觉得,他们若是知道我不仅琴棋书画皆优,还习得一手好医术,我还能活命吗?”
高明的谎言,讲究似是而非。
云九倾的话七分真,三分假,就连谢辞渊也摸不清真假了。
不过本来也没指望云九倾能立即招供,他也不失望,顺势道:“那你已经给本王诊过脉了,如何,能治好本王吗?”
云九倾不答反问,“王爷脑部最近受过重击?”
谢辞渊拒不回答。
云九倾冷声道:“这个问题,关系到我治疗王爷眼睛的方案选择。
若是王爷头部受过重击,便是脑袋里淤血压住了视网膜,导致王爷眼睛暂时失明。
我只需用药将淤血化开,王爷的眼睛就可以重见光明了。
但若是其他情况,我还得做进一步的诊断。
作为患者,你既然同意让我为你疗伤,应该做到最基本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