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芸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彻。
李牧尽力而为，极力想让自己的身体平静下来，一遍又一遍的镇静心神。
但效果显然有些一般。
这反应来自于本能，并不是自己想停下就能停下的。
尤其是，他如今的肉身又格外强横，都已经媲美造化七重了。
面对这股显然来者不善的力量，立刻就发挥了强大的自主防卫性。
在肉身的提前感应下，此刻灵脉紧闭收缩，即使李牧有心放松，可依旧坚固。
此刻，他的灵脉就宛如堆满了淤泥的河床。
而紫灵丹的药力，就像是洪流，要彻底将之冲开。
一瞬间，紫灵丹的药力轰然撞入了灵脉中。
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在传入脑海，李牧身躯微紧。
但他谨记苗芸的告诫，强行忍耐着痛楚，让肉体尽量放松。
紫灵丹的药力不断显威，在他的灵脉中缓缓前行。
可他的肉身显然不是吃素的。
这一刻，李牧清晰的感应到了身体各处传来的力量，源源不断汇聚过来。
这让他心中暗道不妙。
果然下一刻，原本有动摇趋势的灵脉又变得坚不可摧起来。
外界，苗芸蹙眉。
就像她一开始所预料般，李牧现在的肉身太强大了。
原本的紫灵丹，应该是针对于普通凡俗所创造的丹药。
估计丹药的创造者也没想过，会有凡俗会把肉身提升到这个地步吧？
她伸手一点，又一颗紫灵丹吞入李牧的腹中。
“两颗紫灵丹一起……若是再不成，那就没办法了！”
丹药吃多了，也是会有抗药性的。
第一颗丹药，通常是最有可能的，到了需要动用第二颗的地步，说明概率就很小了。
至于三颗……那基本上说明就没指望了。
至于一开始就一起服用……那就太危险了。
毕竟万一要是药性过于猛烈，说不定就物极必反了。
又一股药力在李牧的体内生成，迅速融入上一股已经近乎力竭的药力。
经脉间传来的痛感火辣辣的。
好在他心坚如铁，硬是一声不吭的扛了下来。
只是任凭体内的药力折腾，他的灵脉却始终不可动摇般紧闭。
仿佛已经适应了药力的冲击。
一段时间之后，紫灵丹的药力彻底消散了。
“失败了吗……”
李牧睁开眼，那双黑白分明的瞳孔中无喜无悲。
“你也不必失落……或许日后还有其他办法。”苗芸轻声安慰道。
她略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然而这张年轻的面孔上唯有一片深沉的平静。
李牧右手轻轻握住断灭的剑柄，此刻心中出奇的平静。
失落吗？
似乎谈不上。
早在准备炼丹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失败的准备。
“放心吧苗院长，我没事。”他轻声回答道。
没事？
苗芸细长的眉头微拧。
一个凡俗，耗尽千辛万苦才拥有了一身战力，最后好不容易靠自己的力量找到了紫灵丹。
结果最后却依旧开脉失败。
他真的没事吗？
老实说，苗芸不认为有任何人能够承受这种打击。
可眼前李牧那完全没有波澜的面容，却让她的心中又升起一丝疑惑。
“他，好像真的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