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清一皱眉,轻声呵斥:“云光,是你搞的鬼?”
那女子慢慢站起,一捋秀发,变成另一番神态,“小丫头咄咄逼人,却不防被我钻了空子。云光已控制她的身体,明日闹市裸奔,再贱卖妓院,羞臊死她!”
濯清脸一沉,“胡言乱语,快收起这恶毒的想法,好好将她送回,若有差池,严惩不贷。”
“这丫头功法出自名门正派,正好克制于你,你难道不感兴趣?”
“那是‘偷技’,非君子所为!”
云天笑道:“口是心非,才是虚伪君子。我感受到你心中的向往,或许这功法真的适合你。”
濯清不理他,抱着屠晚,御风离开。
晨时,依然是佛前早课,云光现出人形,肃立一旁。气氛沉闷压抑,“清心咒”字字如锤敲击心房,屠晚偷眼看濯清面凝寒霜,心里更是惴惴不安。
早课毕,晚儿轻声试探,“清哥,昨晚之事,你要听我解释?”
濯清无视她,目光逼视云天,他心念一动,黑色闪电传遍云天全身,他头发乍起,面容扭曲,一股黑烟升腾,栽倒在地。
“是你,暗地蛊惑晚儿,教他修炼邪功,残害世人?我应该听师父的话,诵万遍‘清心咒’将你炼化?”
云光挣扎站起,目光倔强,“你跟牛头老儿一样偏执幼稚,妄想摒弃七情六欲,化身成佛。却不知人在红尘世间,岂能没有私心杂念?”
“即使你是上古神魂,一滴清泪,也抵不住世间万般混浊,迟早要被感染。说我是老牛的心魔,其实早就化成你自己的执念。你为情所困,又痴迷超强法术,每时每刻都助长我更加强大。”
濯清心弦悸动,显然云光的话触动他的心灵,静下心神,他冷笑道:“看来我应该像师父一样,豁出一身修为,壮士断腕,也要让你灰飞烟灭。”
屠晚闻听抓住他的臂膀哀求,“这不怪他,是我哀求他教我法术的!”
云光一笑,“你根本离不开我。《四魂经》还有精彩的注解篇,你却不知晓,它足以左右屠氏兄妹的生死。还有昨天的小丫头,她的正宗功法我已经掌握,你没有兴趣吗?”
一边苦苦哀求,一边言语相逼,濯清心烦意乱,他收了云光形体,又甩开屠晚,“自甘堕落,危害人间,你走吧,永远不要踏入南山寺半步!”
晚儿见他神情决绝,愣住了,“你赶我走?我是做了错事,可是为什么?因为我心痛!心爱之人朝夕相处无动于衷,是我不够美,无法吸引他。我吸取镇中少女的灵气,只为脱胎换骨,让爱人倾心!”
她泪如雨下,濯清心如刀割。屠晚一步一回首,至山门处,少年再也无法抑制情感,飞身上前,将美人壁咚于门上,深情亲吻……
温情一刻过后,濯清喘着粗气,说道:“你不要走,我不能看着你再去害人!”
云天笑道:“好吧,真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好理由!我们也算和解了!”
一个月后,濯清正在打坐,修炼心法,忽然,他感到异样,睁开双眼。
云光笑道:“有人触动寺外的禁制,讨债的打上山门了!”
濯清瞬移到院中,门被人一脚踢开,清脆的声音响起:“原来扮作假和尚躲在深山,让本姑娘好找。”
她一荡手中长剑,“松月山慕容噙双在此,妖人纳命来!”
她剑气森然,化作一道白光直袭面门,濯清躲闪,两指夹住剑尖。噙双灌注“浩然正气”,光芒炫目,竟没有挣脱。
她发现濯清的两指同样放射白光,与她的功法一模一样,少女惊得有些语结,“你,你这妖人,怎么也能修炼‘浩然正气’?”
濯清弹开剑锋,“姑娘有话好说,别又打又杀的?”
她愣了几秒钟,斥道:“照猫画虎,徒具其表,想唬住我?”她一震剑锋,使出招牌御剑术,漫天剑影纷飞,濯清周身雪白透明的罩子升起,影剑被弹开,叮当作响。
“你怎么会使‘玄天罩’?”噙双如傻了一般,这架根本没法打下去了。
濯清拱手道:“那日见姑娘神技,心生向往,回来后仔细琢磨,只悟出些皮毛罢了!”
噙双摇头,“这不可能!本门功法以‘浩然正气’为基础,练气十余年才有小成,怎么可能一蹴而就?除非你是……”
她目光游移,没有再说下去。
濯清道:“你如此说,我更心生向往。我还悟出一招,请姑娘指教!”
他身形一晃,噙双的长剑已易手,濯清右手持剑,左手指尖雪白,沿着剑脊轻点,每触一次,剑光增长一成,五次而终。
噙双紧张地快晕倒了,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你竟能达到‘气锻’五重?”
“我修习了十日,能点亮三重,二十日后点亮五重,再后来就停滞不前了,正想请教姑娘一二?”
噙双静了静心神,“我是慕容氏义女,从小习气练剑,勤耕不辍,‘气锻’却只至三重。此功法要嫡亲血脉,加上超高资质,才能练至巅峰九重。”
濯清有些失望,“原来如此,看来我一个外人也只能到达如此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