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水葫芦的蔓延有多夸张,亦或是滇池的污染有多严重,郭阳都踏上了回西北之旅。
并且,往后一段时间应该都不会四处乱跑了。
这段时间,折腾的事情真不少,自然能量也仅剩300余点。
但该做的事也都做了,可以预见的,嘉禾在未来一两年将会收获大量的现金。
有了钱,自然要再投入西北环境的改造。
改造就少不了和水,以及各种植物打交道,自然能量的需求是很旺盛的。
飞机上,靠近舷窗的座位上,闭目沉思的郭阳睁开了眼。
看着脚下波澜起伏的大地,夏季时分,有些山脉上,露出了星星点点的绿意。
但更多的还是一片黄色的荒芜,大漠孤烟、平沙无垠、白野在骨,古人的形容很贴切。
这片土地还是没变。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大地一片绿。”郭阳自语道。
这趟归途,除了郭阳和罗修,还多了全王生物的严书和许培。
严书是负责人,许培是全王新招进来的毕业生,两人皆听到了老板的自语。
“说起来,已经好久没下雨了。”
“嗯啊,今年要遭灾了。”
“黄河水利委员会已经发预警了,西北四省进入汛期后降水就偏少,有些水库都快干了。”
西北深居内陆,湿润的气流难以到达,所以干旱是常态,社会上对西北旱情的感受并不是很明显。
但一旦降雨稍微偏少,就会造成很严重的影响。
尤其是正处于灌溉期的农牧区。
为了争水,各地可没少闹矛盾。
这种事情,郭阳也暂时没有多好的解决办法,后世设想中的红旗河工程,概算的投资需要4万亿元以上。
嘉禾现在可没这个本领,给喜马拉雅山脉开个口也不现实。
现在最好的办法还是在河流湖泊的周围多种瀚海红麻,沙漠戈壁多种沙棘,截留住现有的水源。
眼看要带目的地,郭阳也不再假寐,一会儿看看舷窗,一会儿看看严书和许培。
两人还在交流着。
“黄河兰市段的治理也没见成效。”
“哪那么容易啊,每年那么多工业废水、生活污水都往河里排,不关闭取缔怎么能控制得住?”
“听说已经关了二十多家污染水源的排污单位。”
“还早着呢,上个月还有人看见河里漂着油污呢。”
聊着聊着,两人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只见老板一个劲的盯着两人看。
终于,严书忍不住问道:“老板,我们吵着你了吗?”
“没事,没事,你们聊你们的,我也听听。”郭阳连忙笑道。
严书感觉怪怪的,忍不住摸了摸脸,老板老盯着他脸看干嘛。
脸上有脏东西?
“全王有没有研发什么美白护肤品之类的,感觉你们保养得挺好的。”
得!严书看了看老板有些黝黑的皮肤,嘴角差点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嘉禾下面公司的员工合照,就没几個皮肤白皙的。”郭阳笑道:“如果有,你们可别藏着噎着。”
严书笑道:“有倒是有,但我也没用过,不过就造公司的这种晒法,防晒护肤都不管用啊。”
郭阳一时甚至有了培育一个相关品种的想法。
“嗯…回去你们给余秦说说,防晒美白护肤的也可以试着开发。”
见严书和许培眼神闪烁,郭阳补充道:“别说我用,就说老板为员工谋福利,到时候每人发一份夏日套装。”
严书点点头,只能转过头尽力憋着,不让自己笑出声。
……
热辣滚烫的阳光炙烤着大地。
甚至空气都有些虚幻。
路过戈壁的时候,嘉禾的总部也有了雏形,远远看过去,两栋房子搭配一个占地面积不小的怪异建筑。
怪异建筑有点像是在模仿山区地形,立面如同一座大山,上面布满梯田式的空地。
从上空俯瞰就像是一座‘禾’形平面。
这是一个层叠屋顶农场。
和周围的建筑、地面绿化连结在一起,就仿佛一个公园的雏形。
不过这会儿还没完工,就是一个毫无生气的建筑物。
而在总部范围以外的戈壁滩上,留出了上百米的隔离带,隔离带以外就是沙棘林,再远一些就是红麻。
虽然天气燥热干旱,但沙棘林一片翠绿,沙棘林树盘下的滴灌带偶尔也能供应一次水分。
等到明年,第一批三年树龄的沙棘也可以完全脱离人工灌溉了。
列与列之间的操作道上,也点缀了些低矮青翠的杂草。
瀚海红麻也迎来了长达三个月的花期,工蜂在花丛中飞舞,辛勤的劳作着。
整个30多万亩的戈壁上,温度都仿佛因此而凉爽了几分。
就连讨赖河(北大河)岸,也多了不少红麻的踪迹,涵养着河流里的水源。
这会儿正是盛水期。
在峡谷段,河水湍急,有的河段河水清澈透底,能清晰的看到水底的沙石。
这样的景色让郭阳心情也不由疏松了几分。
犹记得年初的时候,老宋到酒泉接他的时候提了几件事。
一是酒泉房价上涨,二是学位紧张,三是河流污染。
房子的地皮嘉禾已经拿了,学校的捐建更是执行得很好,除了酒泉,甘南、川省也都是重点。
如今看来,河流污染也得到了解决,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污染。
城区周边的河水,就没那么美妙了。虽然算不上污染,但也谈不上多么清澈,有的地方还能看到排污口。
排放的废水还带有颜色。
……
“氨氮浓度严重超标,溶解氧、粪大肠菌群略有超标。”
“主要原因是上游镜铁山矿区的污染水体,其次城区生活污水也超过了污水处理厂的处理能力。”
“另外,市里新入了一家药业公司,排放的污水虽然符合标准,但颜色较重。”
牛虎林向郭阳介绍着水污染的情况。
嘉禾确实参与了讨赖河的治理。
苜禾工程部就是做这方面的。
退耕还草还林,草地修复,水体治理等等。
不过这两三年主要还是跟着导师翁立新,在甘南草原接了不少活,断断续续赚了些辛苦钱。
完成甘南草原治理后,牛虎林就被调回了酒泉。
郭阳叹道:“治标不治本啊!”
牛虎林说:“已经和市里沟通过,市里的大头目秦立军说过会新建污水处理厂。”
“什么时候沟通的?”
“年前吧。”
“现在有动静了没?”
“还没。”
“药业公司有没有什么说法?”
“才引进的企业,前期的投资已经很多了,如果要升级污水处理系统,还得花不少钱。”
“这事我去沟通,工程部做好河道绿化施工,以及红麻的播种。”
郭阳将事情揽了下来。
想要治本,最主要的还是镜铁山矿区,其次才是城区的生活和工业废水排放。
镜铁山铁矿是酒钢的主要铁料基地,酒钢的体量比嘉禾还要大上一圈。
现在河道污染并不重,市里整治环境的动力并不是很足。
一般人去找市里,很难有结果。
郭阳也不想久拖,拿出手机,就拨通了市里新来的大头目秦立军的电话。
“领导,今天有空没?有点事儿需要找市里帮帮忙。”
电话的另一头,秦立军笑道:“郭总,你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一般来说,郭阳不是很习惯和官方打交道。
从盐碱地治理开始,苜禾拿到各种沟渠道路等基建政策后,郭阳就很少寻求政府帮忙。
都是公事公办,嘉禾该给的钱也一分钱没少。
领导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
但随着嘉禾的快速发展,不仅带来的税收越来越高,影响更是深入本地的方方面面。
市里不得越来越重视,即使郭阳不怎么出面,许多工作都推进的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