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开始发癫了。
打了李祺一顿不说,还要交给李祺一个差事。
这古代打工人,比之后世打工人,更加悲催,因为没有人权。
李祺只能一边在心里面怒骂“狗皇帝”,一边露出乖巧模样。
“敢问陛下,什么差事?”
老朱扫了他一眼,沉声道:“锦衣卫查抄胡惟庸府邸,却只搜出了不到五万两银子。”
“什么?不到五万两?”李祺失声道,“陛下,这绝对不可能!”
他还想趁此机会直接整死这胡惟庸呢!
老朱没好气地回答道:“废话,朕当然知道不可能!”
“陈宁区区一个御史中丞,都能丧心病狂地贪腐三十八万两的赃款,这胡惟庸可是陈宁的主子,而且还做了这么多年的核心要职,朕不相信他只贪腐了这么点银子!”
“所以朕准备让你去追查一番,搜出这胡惟庸贪腐的赃款,充作北伐物资。”
说起来,老朱现在也是开了眼界了。
珍宝楼赚钱速度够快吧?
一个月就净赚了十万两!
但是跟陈宁胡惟庸这些贪官污吏比起来,那还是不够快啊!
老朱抄了陈宁的家,直接就是三十八万两银子到账,这下子北伐大军第二批的粮草辎重也有了,多香啊!
不知不觉间,老朱似乎喜欢上这种抄家的快感了。
李祺笑着点了点头。
这可是一个“美差”啊!
他本就想整死胡惟庸,彻底抹除掉一切隐患。
结果太子爷却阴差阳错地把他从诏狱里面捞了出来,以致于李祺未能毕其功于一役。
现在机会倒是再次来了,老朱亲自开口要他追查胡惟庸赃款。
这件事情,操作空间很大嘛!
“陛下,办是可以办,但臣有几个要求。”
此话一出,不说老朱愤怒了,就连太子爷朱标也是脸色一沉。
“李祺,休得无礼!”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忠君之事,这才是臣子本分!”
尼玛地,皇帝陛下让你一个臣子做事,你还敢跟皇帝陛下提要求?
你多大脸啊!
咋滴觉得脖子有些痒痒啊?
九族消消乐警告!
马皇后也笑呵呵地开口道:“皇上,臣妾看这孩子是真患上了脑疾,不如找个御医给他针灸一番?”
“唔……皇后有心了,戴思恭就很不错,朕记得他就在这国公府里面,马上唤来扎扎这小子……”
李祺:“??”
嘶……
好恶毒啊!
我没病你们还要扎我?
面对腹黑帝后,李祺也只能认怂了。
“陛下息怒,臣的意思是,需要一些帮手。”
“其一,这胡惟庸包藏祸心,党羽甚多,而且还私底下豢养死士,臣这小胳膊小腿的,而且还是家里面的独苗,万一折了的话,我那苦命的爹本来就没几天了,只怕是会……”
“闭嘴!”老朱没好气地笑骂道:“你这兔崽子,真是个小滑头。”
“在朕眼皮子底下,还敢给胡惟庸上眼药!”
豢养死士?
这是什么概念?
谋逆造反啊!
但李祺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
毕竟那夜锦衣卫才杀了一批黑衣人,谁能够保证,胡惟庸手底下还有没有另外一批?
历朝历代,严禁甲胄弓弩,就是担心有人意图不轨,谋逆造反。
结果这胡惟庸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养着一批打手,那心思可就真不好说了。
这也是老朱陛下命令李祺彻查此事的真正原因。
还是那个道理,现在朝堂之上淮西党和浙东党分庭抗礼,让其中任何一方前来调查此案,都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淮西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浙东党会小事放大,趁机发难。
所以,李祺这兔崽子,才是最佳选择。
因为李祺足够聪明,而且刚刚才被收拾过,就算想搞什么小动作,只怕也会忌惮一二。
“朕会暂时恢复你锦衣卫千户的差遣,够了吧?”
“不够!”李祺摇了摇头,“锦衣卫并不可靠,缇帅正在清查里面的眼线,所以这个时候不能再调动锦衣卫!”
这件事情,老朱是知道的,也是他真正对胡惟庸起杀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