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鸾吓得脸色一白,袖下的手都在颤抖。
她紧紧咬住自己的唇瓣,生怕自己不小心发出的惊呼声会影响到大夫的救治。
皇后不是说请了太医过来吗?
从昨夜到现在,为何伤口一点改善也没有,还在不停向外渗着血?
难怪君昭的脸色会那般惨白难看。
慕鸾看向淳于淮书,皱眉道:“他的伤势是不是很严重?”
淳于淮书若有所思瞥了她一眼,如实道:“幸亏他那颗心长偏了一些,否则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
心长偏了?
前世和君昭相处那么久,也见过他伤痕累累的形容,却从不知他身体的异样。
她压住鼻根的酸涩,就在隐忍的牙关快要咬破唇瓣时,一只带着薄茧的指腹抚上了她的唇。
“别咬,咬破了就不好看了。”
君昭歪着头看她,见她低垂着眼帘,指尖扣着她的下颌抬起。
却见小姑娘眸光盈盈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拉下他作乱的手。
君昭唇色很淡,眸色却深沉难辨,看着她,指尖轻撵她软软指腹。
慕鸾很难想象,眼前的君昭究竟还经历了什么,让他心口破开一个大窟窿,还能神色淡然地面对。
甚至还有心情勾唇逗弄她。
仿佛那窟窿,是破在别人身上的,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慕鸾暗恼他不懂得疼惜自己的身体,又不忍在这个时候斥责于他,就只能反手抓着他的手。
淳于淮书匆匆抬眸瞥了两人一眼,眼里交织着怪异和兴奋,手下包扎的动作却越发加快了一些。
他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疯子也有人心疼了,真是活久见。
淳于淮书完成了自己任务,也就实相地离开了。
君昭一见碍眼的人走了,赤着冷白矫健的上身,翻身就将红着眼睛的小猫压进榻里搂着。
慕鸾乖乖没有乱动,手里环着他的腰身,感受着他渐渐消散的热意。
君昭缓缓闭上眼睛,就在慕鸾以为他就会这般安静睡去时,头顶沉闷寡凉的嗓音传来,“小姐害怕了?”
慕鸾稍稍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也跟着闭上了眼帘,声音轻柔却坚定道:“不怕。”
这该是他们最后一次相拥而眠,从这里出去后,她就是别人的新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