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那丹药有毒!你给皇上下毒了,你要谋权篡位!”
“贱人,你在胡说什么?”
君之凌终于露出狰狞的怒意,药丸里确实加了一些东西,但是并不会直接要了父皇的性命。
这贱人分明是在胡言乱语,打算将弑父夺权的罪名强加在他身上。
宣帝倒在龙案上,嘴里的黑血迅速侵染了案上飞龙在天的盛世图案。
他身体抽搐着,眼睛死死盯着君之凌。
单元德被这一幕吓得双腿直打颤,尖声呼喊道:“快传太医,传太医……”
他壮着胆上前,见宣帝没了动静,指尖颤抖地在宣帝鼻尖探了探。
下一刻,猛地缩手,一脸惊恐喊道:“皇……皇上,皇上驾崩了……”
殿门外的锦衣卫,也不知领了谁的号令,迅速涌了进来,将殿中的人团团围住。
成妃尖声道:“快抓住他,是四皇子毒害了皇上。”
望着死不瞑目的父皇,昭元慌了神,紧紧抓住君之凌的袖口,苍白辩解道:“分明是你害死父皇的,休想将弑君的罪名扣在皇兄的头上。”
君之凌目光狠狠瞪向领头的锦衣卫,道:“我看你们谁敢乱动!”
一声厉喝,锦衣卫果然停下了脚步,君之凌蓦地望向站在锦衣卫之外的紫袍男人。
他置身事外,神情自若,仿佛一抹幽灵,好整以暇观望着落入绝境中自己。
君之凌竭力让自己沉静下来,从自己走进养心殿,君昭便像是一个隐形人般,刻意缩小自己的存在。
想坐享其成,看着他与成妃两败俱伤,他还是小看了这个孽种!
他哼笑一声,“父皇恐怕早就在我进殿来时便已经身中剧毒,十九弟,是你和成妃勾结,祸水东引,当真好算计。”
君昭神色淡淡,难得动了动眼皮,清浅地嗤了声,“皇兄冤枉人的本事见长,父皇可是吃了你的药丸才出事的。”
“你休要狡辩!”
君之凌指着龙案上的那盏茶水,面色冷厉道:“父皇不仅服用了我的药丸,还饮了茶水。”
君昭黑冰似的眸睨着他,嘴角轻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跪在龙案前的单元德缓缓直起身,嗓音阴柔道:“四皇子,您还是认罪吧,茶水是奴才亲自准备的,皇上喝了老奴十几年的茶,可都不曾出过事呀。”
君之凌瞳仁凝聚,背脊升起一抹寒意。
他一直以为这么多年来,单元德私下偷偷向他透露父皇的决策和宫中动向,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可今日他才知晓,这个狗东西早就背主,他和君昭就是一伙的!
君昭俊美冷白的脸逆着冷光,踱步走到殿前,悠然自若看着满目狠厉的君之凌,“四皇兄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要进宫吗?”
君之凌扫了眼始终紧紧包围着他和昭元的锦衣卫,眸中涌起几分惊惧。
不待他细想,便见君昭不紧不慢从袖中取出一卷明黄的卷轴。
君昭对上他那双眸色紧缩的瞳仁,弯了弯唇,薄唇翕合道:“当然是来接旨的。”
单元德尽职尽责唱喏道:“奉先皇遗诏,十九皇子君昭,才智过人,宜承重任,特册封为摄政王,当朝辅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