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鸾身死之事,除了家人,侍卫仆人无一人知晓,所以哪怕是云鹤亦不知其中隐情。
但云鹤很快便收敛了心绪,打发了一路上的下人,将戴着毡帽的慕鸾送进了丹峰院。
彼时慕夫人已经歇下,但是屋中依旧盏着灯,慕鸾一眼便猜到定然是阿爹还醒着。
她抬手敲了敲房门,屋中许久没有应答,直至片刻后,方从里打开了门扉。
熟悉又粗犷的嗓音继而响起,“何事……”
看见眼前不是自己的近侍,而是一名戴着毡帽的女子时,慕思年声音一顿,笃定道:“夭儿!”
“阿爹。”
慕鸾几乎都能听见自己声音的颤抖,伸手取下头上的毡帽,“是我。”
慕思年虎目一凝,朝慕鸾身后看了一眼,见只有云鹤和自己的一名近侍,忙往侧身低声道:“进来说话。”
屋中已经睡下的人,其实睡得并不安稳,听见夫君在外头说话,朦朦胧胧听不清他在与谁说。
只是以为又是一些军事,恐夜里要离去,便从床榻上起身。
她披着外衣,低低咳了几声,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暗哑,道:“夫君,是何人,可是要去官署?我……”
慕夫人掀开垂帘走出,脚下猛地一顿,瞳仁不停颤动着,倒映着那抹久别重逢的身影,“夭儿?”
慕鸾快步上前,一把抱住面色有些苍白的阿娘,心疼道:“是夭儿,是夭儿不好,夭儿让阿爹阿娘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