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泉天栖说道,“我们中的任何一人,除了言江,连站在叹川故唱那个形态面前的资格都没有,会瞬间被诅咒吞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言江却说道:“我也不能将他立即净化和救赎,当初就试过了,均士魅的腐化域,还不及故唱的诅咒域十分之一。”
叶开然回头急喊道:“言江!快出手救他!我把‘罕虚子’都吸走!”
泉天栖冷道:“你吸不走,‘罕虚子’会顺着你的空间域边缘,快速将你吞噬,言江可以出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大魔王被“罕虚子”完全吞噬,只挣扎了片刻,便跪坐在了地上,浑身因诅咒变得漆黑如渊。
天手中的笔依然不停,只是现在所画的对象不再是自己,“故唱啊,你太想杀我了,一上来就用了两个极限的招式,可惜你的心中仍然无法真正的接受恶的存在,你始终放不下那一点圣光。”
话音刚落,只见那黑色的大魔王中心出现了裂痕,金色的圣光从中射出,在这一刻,仿若将一河量的黑油都倒在了大魔王身上,接着用火点燃。
熊熊燃烧的烈焰,那是与诅咒厮杀的圣光。
天地间只剩下了两种颜色,最美的颜色做了最美的交织,天手中的纸板脱落下去,他震撼地望着这一幕,几息间,感动的热泪盈眶,他后悔又嫉妒,他大呼道:“故唱!这才是该为我准备的葬礼啊!”
但其实他也明白,这是只有叹川故唱才能拥有的艺术,叹川故唱还未死,他心中的圣光从不虚假,那小小的光芒,正抵抗着无限的诅咒、无限的恶,他依然是走行圣者,他原来是真正的圣者。
“故唱,加油啊!”独几行和叶开然哭喊道。
言江也哭了,大喊道:“故唱,战胜它!”
圣光之中出现了一个人影,那正是叹川故唱,他全身扛起了圣光,擎住了漫天的恶。
这一幕,令在场之人无不动容,而最理解叹川故唱的黑盗团众人,再也忍不住了,从来不苟言笑的知风厉,忽然大喊道:“故唱!”话哽咽住,没有说出口,片刻后,又大喊道:“叹川故唱!别...别死!”
留都放声大嚎,无心染哀伤地望着,厌知何迟撇过脸不忍再看,时迁旧梦不出声,可是泪水涌流不断。
圣光无比耀眼,渐渐更加耀眼,天知道,故唱在抵抗,他被这光与暗相争、相焚的震撼画面夺去了心智,他也大哭大嚎了起来,“为什么啊,这明明是我才该拥有的葬礼啊!我要画下来,我要画下来!”
他铺开了一张空白的纸,疯狂的挥舞起了画笔,叹川故唱的嘶吼声似在圣光中,又在圣光外。
“不不不,故唱,你不能....这么完美的艺术,不要破坏它!坚持够久了,该进入下一阶段了!艺术,是需要有结局的!”
天双手挤着自己的脸,把脸挤得扭曲了形状,接着脖子忽然被拉长,将头甩到了圣光中央,他邪邪着说道:“对对对,我睡了她,你的小姑娘!哈哈哈哈!”
那一瞬间,圣光的反抗停止了扩张的趋势,天似乎听到了圣光中,叹川故唱的悲鸣。
“你是真圣人啊,故唱,我现在真的不怀疑了,你是真的圣人啊,你心中有大善!你配得上这样的葬礼,故唱啊,不要浪费,去死吧,以圣人之名,带着满足去死吧!”
叹川故唱还在反抗,可那圣光的耀眼一现,只是他的倾洒的满腔热血,当他的心不再为了纯粹的善,当他的心因爱而生出了恨,那虽也是一种得道,却还需要时间陈酿,可他没有了时间,他此刻最缺的就是时间。
极恶与极善,黑暗与光芒,终于相融,那代表着撑住二者的“支架”垮掉了,如天所言,接下来的,是众人这一生见过的,最美丽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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