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星河三句话,让系统cpu烧了。
她让它好好想想,她去兵器铺看看进度。
能在坊市的寻常兵器铺买到的武器,自然谈不上神兵利器,除非碰巧有一位铸剑大神来到此地,又恰好见到渡星河,觉得她是不世出的剑术天才,与她有缘,要为她打造一把举世无双的神剑。
然而,渡星河走到兵器铺,挑起帘子走进去,顺便想看看有没有适合心月练的武器时,却发现铸剑炉前的师傅正激动地摸着她的旧剑:
“掌柜了不得!连九阳宗亲传弟子的剑都能弄到手,以后咱们又多了一条赚钱路子,就是这金乌模子有点难刻,挑灯一日总算让我弄出来个一比一的模具,可以把剑融了。”
渡星河:“……”
行吧,丢的是九阳宗的脸,和她散修渡星河不相干。
掌柜见到她,有点尴尬地打招呼,没话找话:“道友来得这样早,剑还没铸好呢!说来,道友既是九阳宗亲传,何苦把剑融了?今日回来,可是后悔了想把剑要回去?还好他还没开始融!”
“也不怕跟你们说,九阳宗是会给不同等级的弟子发剑,但亲传弟子一般都由亲传师父亲自带着材料去盯着铸剑,打造一把独一无二,最适合他路子的剑,这把金乌巡天的剑,除了我根本没有同门用。也好,仿个趣儿。”
渡星河笑说,看到旁边的融炉烧好火,问他剑可以融了吗?
掌柜忙道:“可以,道友要亲自动手?”
她走上前,拾起放在长案上的剑掷入炉中,火光为她的脸蒙上一层暖光,有种难言的韵味。即使眸中再沉静冷淡,拒人千里之外,也掩不住那道惊艳。
“道友心性洒脱,我等学不来。”
掌柜钦佩。
渡星河不以为然:“你觉得它是好东西才不舍得,于我却无用,我还着急拿新剑来练呢。”
“道友放心,三日后即可来取。”
得到掌柜的承诺,她又在兵器铺里看了一会,他趁机向她推荐:“道友不如看看新到的这根宝杖?长六尺一寸,重二十三斤八两,据说是用狻猊的骨配离烛山上的木打造的,兼具凶悍和柔轫的特性……”
“据说是狻猊,那实际呢?”
渡星河反问。
掌柜压低声音:“实际是狮子。”
渡星河摇摇头,先把杖和钉耙排除在外。
她回到客栈,又潜心修炼了三日。
没有剑在手的日子,她就练霓裳剑经里的心法——虽说死活学不会疗伤救人,但在以灵气伤人这方面却大有进境。
渡星河让参水抓来活耗子砍其前肢,再让心月为其疗伤。
寻常的刀剑伤,水灵根修士治疗起来非常简单,起效快,效果也好。但她霓裳心法拂过耗子腿,试图“治疗”它时,它的伤处便结起薄薄一层霜,这时再让心月去治疗它,竟是不见好了。
心月得出结论:“师父灵力之强,触之非死即残。”
“嗯,但我是想给它疗伤来着……你说说怎么把耗子治好的?”
既然师父问了,心月就很认真地回答:
“我想为对方疗伤的时候,能感受到对方经脉的流动,将伤处破碎的部份缝合起来,但被师父治过的地方,我无论怎么努力,也拼不回来了。”
渡星河大致明白了,自己虽跟水灵根沾边,却不知何故,疗伤总会起反效果。原也不打紧,等于是少了一个治疗技能,多了一个给对方致残禁疗的辅助技能,在战斗中亦能起奇效。
拍拍膝头,她起身去兵器铺拿剑。
掌柜看她是女修,曾问过她要的花样,她都说不用:“能称作法宝的飞剑,身上的铭文纹路都是家族宗门传承下来,有战略作用的,我孑然一身,若为好看大可不必。”
于是新铸出来的剑,倒比重铸之前更加朴素不起眼。
但渡星河拿到手中一掂量,就知道铸剑师的功夫不差。
剑长三尺九寸,重三十两二钱,
剑身清亮皎白,锋芒隐而不发,似霜雪堆成。
掌柜解释:“因为道友说要尽量低调,铸剑师把你的名字刻好之后没浇色,你看是要浇什么样的色?”
渡星河翻了个剑花,才从剑鄂处看到自己的名字。
因为没有浇色,得用指腹摩娑过,才能从凹凸不平的纹路感受得到,平时是看不出来的:“不用浇,这样就挺好。”
货银两讫,渡星河收剑入鞘。
在回去客栈的路上,渡星河再次催促系统,问它研究出个什么章程没有。
“我要把别在这里发殿打造成最坚固的堡垒,铁桶一样,将钉子都清理出去,没人能下毒。”
系统怎么说呢?
想防毒不是不可以,得知道具体是什么毒,要上报定制。
于是渡星河又跑了商会一趟,买下邪岭更详细的情报,当系统问她是要防水井投毒、树下埋麝香还是吃食上毒时,她说:“四方八面乃至地面都有毒雾涌出,附近水源也有毒,一口就是致死量。”
……
系统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发出灵魂质问:【宿主,这环境条件不像后宫,像地宫。】
只有严防死守盗墓贼的皇陵地宫,才会满布毒气,甚至是水银。
渡星河振振有辞:“我家皇帝就爱住地宫,图个凉快,好避暑,太阳晒不着。”
有些话听着像在放屁,又不是全无可能。
历史上,迷信的皇帝比比皆是,更有拿宫女来炼丹的,与出家做和尚,堂堂九五至尊亲自到寺庙中宣扬佛法相比,喜欢睡在地宫里……好像也说得过去。
“常言道,我要是有钱我也这么癫。”
“那帝二代,便是最有资本癫的那一个,败国家,破山河!”
系统再一次屈服,渡星河亦如愿得到想要的,师徒三人再次出发,把马卖了坐飞舟到邪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