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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速之客

自从那日里袁武将姚家母女从家里赶走后,这些日子姚家的人俱是没有上门,袁武本就将姚芸儿捧在手心,自从她有孕后,每日里更是无微不至,怜惜非常,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姚芸儿很快便养好了身子,下身的血已经止住,这几天便可以下床了。

这一日,袁武去了镇子里做买卖,待他回来后,就见姚芸儿倚着桌子,睡得正香,她的脸蛋依旧是俏丽而温婉的,毕竟年纪小,还透着些许的稚气,这段日子孕吐得厉害,身子也越发纤瘦了下去,倒显得下颚尖尖,一双眼睛格外大了。

袁武看着,心头便涌来一股疼惜,轻手轻脚地上前,将她的身子抱在怀里,打算将她放在床上。不料刚沾上她的身子,就见姚芸儿的睫毛轻轻一颤,继而唇角便抿出一抹梨窝,睁开了眼睛。

“装睡?”男人眉头一挑,低声道。

姚芸儿羞赧起来,小手勾住男人的颈,将脸蛋埋在他的怀里。

袁武唇角浮起一丝浅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抱着她坐下,大手抚上她的小腹,道:“孩子有没有折腾你?”

姚芸儿不愿他担心,微笑着开口:“没有,孩子很乖,我午时还吃了一大碗米饭。”

姚芸儿说着,见桌子上搁着一个盒子,显是方才男人带回来的,她好奇地将盒子打开,就见里面有一块类似碗状的粉丝,不过是白色的,透着清香。

“相公,这粉丝怎么是白色的?”姚芸儿将那粉丝拿在手里,对着男人开口道。

袁武笑了,道:“傻瓜,这哪里是粉丝,这叫燕窝。”

“燕窝?”姚芸儿不解。

袁武点了点头,见她小脸苍白,一手揽着她的腰肢,另一手则抚着她的小腹,温声道:“这东西最宜女子安神养胎,你多吃些,知道吗?”

“燕窝对孩子好吗?”

袁武颔首,道:“对孩子好。”

“那我一定好好吃。”姚芸儿双眸如星,提起孩子,脸庞上浮起一抹红晕,整个人都透出一抹温柔与慈爱,袁武瞧在眼里,遂将她的小手握住,放在唇边亲了亲。

“相公,那这燕窝贵不贵?”姚芸儿见那盒子漂亮,一瞧便是挺贵重的,又担心起来。

袁武唇角微勾,道:“和粉丝一个价。”

姚芸儿这才放下心来,瞧着她温婉的笑靥,男人的黑眸迥深,拥她入怀。

余下的这些日子,姚芸儿的孕吐依旧十分严重,整日里吃不下饭,尤其是些肉菜肉汤,更是连闻都不行,唯独那燕窝配着冰糖炖了,还能勉强吃个几口,袁武瞧在眼里,每隔几日便又去了镇里一趟,将家中剩余的银子全用来买了燕窝。

路过茶肆时,就听几个人正坐在那里一面喝茶,一面说话,袁武听了几句,便不动声色地走了进去,要了一碗水,静静地听了下去。

“那刘员外死得是真惨,我听说连头都被人一刀砍了,到现在还没找到,这死后连个全尸都没有,真真是造孽!”

“可不是,就连刘府的家丁和管家也都是被人一刀毙命,到现在连凶手的影子都没瞧见,这官府也不知是干啥吃的,怕又是一桩无头案了!”

“你们有所不知,荆州城的溪山如今闹起了大虫,也不知害死了多少条人命,府衙多日来加派人手,要去将那大虫捕获,还放出话来,谁要能将那大虫打死,赏钱足足三十两哩!”

“三十两?”同桌的另一人先是惊诧,继而又道,“三十两又能如何,那大虫凶猛,别说三十两,怕是三百两,也无人敢去哩。”

一语言毕,其余诸人纷纷咂嘴称是,袁武将碗搁下,一声不响地取出铜钱,走出了茶肆。

荆州城。

天刚麻麻亮,几个守城的官兵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城门口喝茶,蓦然,其中一位官兵却手指官道,对着身旁的人说:“你们瞧那汉子,生得魁伟矫健,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怕是个有功夫的。”

诸人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就见从官道上走来一位身材高大、相貌冷峻的男子,虽是粗布衣裳,却丝毫不掩其气势,但见他高鼻深目,颇具风霜,顾盼之际,眉目间不怒自威,当真令人忽视不得。

“不错,的确是一条好汉,怎的平日里从没见过他?”其余的官兵亦出声赞道,正说话间,却见那汉子正向着这边走来,走近一瞧,就见这汉子三十来岁年纪,一双眸子锐利如刀,风尘仆仆。

待见他将城墙口贴着的悬赏告示一手揭下时,方才那几位士兵皆站起身子,面面相觑间,皆不敢置信一般,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向那汉子望去。

来人正是袁武。

当日临晚,荆州城的百姓便奔走相告,只道溪山上的大虫终是被人制伏,府衙里的士兵也将那大虫五花大绑,扛在肩上,举着火把在城里四处游行,喧闹间,却唯独不见那位打虎英雄。

人群四下里打探才知,那位打虎英雄姓吴名崇,外地人士,途经荆州得知此地有大虫出没,遂为民除害,打死大虫后,甚至也没等知府传召,便神不知鬼不觉地不见了踪影。百姓议论纷纷,皆道这位打虎英雄乃世间豪杰,当真是为老百姓做了件好事。

袁武怀揣着三十两纹银,趁着夜色掩护,匆匆往家赶。

快到清河村时,袁武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今日在溪山时,委实凶险万分,他单凭一己之力,虽是将大虫打死,可自己的肩臂却也不慎被那大虫的利爪扑了一记,纵使他闪躲及时,却也还是被撕扯下一大块皮肉。此番他进城已属冒险,自是不会多待,也不曾将伤口处理,便离开了荆州,此时赶了一夜的路,疲惫间,更觉得那伤口处疼得钻心起来。

他倚在树下喘着粗气,合上眸子歇息一阵后,遂睁开眼睛,面不改色地从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将那臂膀上的衣裳扯开,取出早已备下的白药,对着伤口撒了上去,而后用布条将伤口紧紧勒住,做好这一切,方才往家赶去。

姚芸儿听得院子里传来的声音,便是一个激灵,赶忙从床上起身,连鞋子也没穿,便跑了出去。

袁武人在灶房,刚从水缸里舀了一瓢水,还不待他喝下,便听自己的小娘子唤了声相公,当下便将水瓢搁下,匆匆走了出去。

“不是和你说过,今晚别等我吗?”袁武皱眉,一语刚毕,见她只着一件月白色的棉裙,乌黑的长发尽数披在脑后,一张瓜子小脸白如凝脂,在月光下更显得皎洁,清丽如莲。

“相公,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姚芸儿不放心,她本就有着身孕,又兼得一夜没睡,眉宇间闪烁着熬夜的疲倦,孱弱而憔悴。

袁武瞧着,不由分说便揽着她回到屋子,姚芸儿刚要将烛火点上,男人却一把按住了她的小手,将她抱在床上,低声道:“好了,我已经回来了,你快点睡。”

姚芸儿眼前一片黑暗,只能隐隐地看见男人的轮廓,她在暗夜中伸出小手,还不等碰到袁武的身子,便被他极其精准地一把握住,姚芸儿听他声音低哑得紧,心里越发担心,见他不愿告诉自己去了哪里,便也不再开口,只柔声说了句:“相公,我给你炖了粥,还在锅里热着,你是不是饿了?快去吃吧。”

袁武闻言,那一双眸子在暗夜里更显得黑亮不已,他握紧了她的小手,低语了一句:“的确是饿了,你先睡,等你睡着,我再去吃。”

姚芸儿这才放下心来,轻轻“嗯”了一声,便赶忙合上了眸子,许是有夫君伴在身旁的缘故,未过多久,便沉沉睡去了。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袁武许久没有动弹,就那样守着她,直到天色微亮,男人方才将她的小手送进被窝,并俯身为她将被子掖好,透着晨光,望着小娘子那张白皙秀美的脸蛋,袁武唇角微微一勾,粗粝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肌肤,摩挲良久,方才起身离开了屋子。

他先是将带着血迹的衣裳换下,重新清理了伤口,并换上了干净的衣衫,做好这一切,天色已是大亮了。

因着有伤在身,袁武这几日并未出门,只在家陪着妻儿,是夜,姚芸儿正倚在袁武的怀里熟睡着,这些日子,她的胃口仍旧不好,所幸家里的燕窝却是不缺的,足以让她吃饱、吃够,那燕窝本就是极其滋补的东西,眼见着她的气色一日比一日好,脸颊处又是透着可喜的红晕,就连其他的饭菜,也能强撑着吃上几口了,男人瞧在眼里,心头自是宽慰。

袁武睁开了眼睛。

深夜中,男人的耳朵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丝声响,袁武睁开了眼睛,他不动声色,将胳膊从小娘子的身下抽出,起身将悬挂于墙上的长刀取下,踏出了屋子。

“出来吧。”男人的身形在月光下显得分外魁伟挺拔,他的声音浑厚有力,这三个字话音刚落,就见一道黑影,从暗处中走了出来。

月色分明,将一切都映照得十分清晰。待看清来人的容貌,袁武黑眸一震,不等他开口,那人便冲着他跪了下去。

“起来说话。”袁武将长刀入鞘,单手将眼前的男子扶起。

谢长风眼圈通红,望着眼前的男子,声音却哽咽起来:“大哥,属下找了您三年,总算是找到了!”

袁武不置可否,道:“除了你,还有何人在此?”

“大哥放心,孟先生他们并不在此地,属下前几日在荆州城听说有人在溪山打死了大虫,一打听得知那人姓吴名崇,与大哥从前在岭南时的化名一模一样,属下便一路摸索,总算是找到了大哥!”

谢长风说着,因着激动,声音里则隐隐地颤抖,就着月光,见袁武的身形依旧魁梧高大,比之三年前并无变化,便微微放下心来,打量了这座小院一眼,道:“大哥这三年来,都是隐居在此?”

袁武点了点头:“不错,渝州之战后,我便投身在此,隐姓埋名,倒也过了几天安稳日子。”

“大哥,这些年来,咱们岭南军剩下的兄弟们个个都在找您,单说孟先生,不惜冒着杀头的风险扮作客商,四处找寻您的下落,您既然还活着,为何不与咱们联系?”谢长风眼眸通红,字字刺心。

袁武唇线紧抿,隔了片刻,方才道:“朝廷一日不曾看见我的尸首,便一日不会善罢甘休,我若贸然出动,只会连带着你们与我一道被朝廷一网打尽。”

“大哥,如今襄阳、定陶各地都有咱们的人,就连赵康、吴煜那些小头目,也纷纷打着您的名号起义,眼下正是咱岭南军重振威风的好时候,只要大哥出山,若想东山再起,简直是易如反掌!”谢长风眸心似有火苗在烧,声音喑哑。

袁武不为所动,淡淡地摇了摇头。

见他摇头,谢长风道:“大哥难道是怕了凌肃,要在这里过一辈子?”

袁武双目似电,看了他一眼,谢长风顿时察觉自己的逾矩,立时垂下眼眸,不敢放肆。

袁武收回眸光,沉默片刻,方才道:“自渝州大战后,我一直都是人不人、鬼不鬼地过日子,朝廷害我父母,凌肃杀我妻儿,这笔仇,我没有一日敢忘。”

“那大哥为何不愿出山?”

“并非我不愿出山,而是眼下,还未到出山的时候。”男人声音低沉,眸光深邃冷冽,一字字道,“这三年来,我没有一日不在想着如何重建岭南军,去与凌肃决一死战,但咱们落到这一步,一定要稳住。”

谢长风望着男人的背影,声音亦坚定有力:“无论大哥日后有何打算,属下都誓死追随大哥,三年前如此,三年后亦如此。”

袁武闻言,回眸望了谢长风一眼,他没有说话,只上前在昔日属下的肩膀上拍了拍,到了这个地步,两人之间也的确无须废话,所有的话,都隐在彼此坚韧而内敛的眸光里。

谢长风临走前,对着袁武又抱拳行了一礼,道:“大哥保重,属下先行告退。”

袁武知晓他亦是隐姓埋名地过日子,当下也不曾问他去哪,只微微颔首,道了句:“切记小心,不要与官府有过多接触。”

“是,大哥放心。”谢长风恭声道,语毕深深作了一揖,也不从袁家的大门离开,而是身形一转,提气纵上了墙头,顷刻间不见了踪影。

袁武站在院子里,高大的身躯笔挺如剑,月光照在他的影子上,一片淡淡的寂寥。

回屋后,姚芸儿依旧在酣睡,男人将刀挂好,自己则走到她身边,乌黑的眸子深敛似海,凝视了她好一会儿,终伸出胳膊,将她整个地抱在怀里。

这一日,姚芸儿起床后,在院子里将白棉儿与春花、大丫喂饱,这些日子她的孕吐已好了不少,那腰身也圆润了些,算一算日子,倒是有三个月的身孕了,那小腹虽然依旧是平坦的,可她每次抚上自己的肚子,心里都有说不出的甜蜜欢喜,恨不得孩子可以早些出来才好。

喂完了家畜,姚芸儿闲来无事,便寻了几块布料,打算为腹中的孩子做几件小衣裳,刚将针线篮子拿出来,还不等她动手,却听院外传来一阵嘈杂,接着便是一道男声响起:“敢问此处,可是袁武袁屠户的家?”

姚芸儿听了这话,便赶忙走到铺子,刚将大门打开,就见门外站着三位男子,当先一人气质儒雅,身穿青色长衫,书生打扮,约莫四十岁年纪,神色温和。另一人身形高大,面色微黑,一副短打扮,倒似是寻常的乡野农夫。而最后一人瞧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虽是布衣草鞋,却生得身材颀长,相貌清俊。

姚芸儿骤然瞧见这三个男子,便微微怔在了那里,一双美眸盈盈,轻声道了句:“你们找我相公?”

一听这话,当先那位书生打扮的男子眉心便是一皱,一双精明犀利的眸子将姚芸儿打量了一番,面色却依旧温和,道:“小娘子莫怕,敢问小娘子的相公,可是姓袁名武,岭南人士?”

姚芸儿点了点头,瞧着三人也不似坏人,便言道:“你们,是我相公的朋友?”

那男子笑了,对着姚芸儿拱了拱手道:“正是,咱们都是袁相公在老家时的朋友,如今打听到他在此处落脚,便来看上一看,与他叙叙旧。”

“相公去山里砍柴了,怕是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先生快请进吧。”

姚芸儿与袁武成亲这么久,从不曾听他提过老家的人和事,只知道他是岭南人,前些年岭南大旱,他在家乡过不下去,只得出来讨生活,恰巧途经清河村,便在此住了下来。

是以如今见到这三人,竟是相公在家乡时的朋友,姚芸儿心里顿时感到亲切,连忙将客人引进屋,让在堂屋里坐着,自己也是不得清闲,又去了灶房添柴烧水,家里没有茶叶,只得将就着喝些白水,姚芸儿心下过意不去,又将锅里的冰糖燕窝盛出来一些,端了出来,留作点心给客人们吃。

待她走后,瞧着那燕窝,书生打扮的那男子便捋须笑道:“子沾,你们还生怕元帅过得不好,岂知他家中随意拿出的,便是这等好东西。”

那被唤作子沾的青年男子闻言,脸上依旧是淡然的神色,只微微一哂,也不说话,倒是一旁的那位短打扮的汉子忍不住开口道:“孟先生,你们说元帅,当真住在这里?还有刚才那小娘们,竟会是咱元帅新娶的夫人?”

孟先生颔首道:“既是长风亲自送的信,自是不会有假,更何况,袁武这两个字,与元帅的本名不过相差一字,若我没算错,这袁武,定是咱们元帅无疑。”

听他这样一说,两人便都沉默下去,终究还是那汉子沉不住气,压低了声音,道:“先生,若真是咱们元帅,他隐居在此也就罢了,可这如今又娶了个娇滴滴的小娘们,这往后……”

“别一口一个小娘们,若这袁武真是元帅,你可要改口唤夫人才是。”

几人这般说着,就听屋外蓦然传来一道娇柔的女声,那声音清甜温婉,透着水一般的柔润,唤了句:“相公,你回来了?”

三人一听,同时对了个眼色,顿时站起身子向外走去。

袁武一手拎着一大捆木柴,另一手则将赶来迎接自己的小娘子抱在怀里,见她今儿气色极好,一张小脸白里透红的模样,让他瞧着便心情大好,忍不住俯下身子,用自己的胡子向着她白腻的肌肤上扎去。

姚芸儿被他逗得笑起来,可想起屋子里的客人,顿时一面躲,一面讨饶道:“相公,你快别闹,家里来了客人……”

“谁?”袁武闻言,眸心顿时一震,停下了自己的举动,对着姚芸儿问道。

不等姚芸儿开口,袁武便瞧见自家堂屋门口正站着三个男子,那三人此时俱是一个个地愣在那里,不敢置信般地瞧着自己,尤其那乡野汉子,眼睛更是睁得铜铃般大小,一动不动地瞅着自己眼前的男女。

那个拿胡子去扎媳妇的,居然会是自家元帅?

乡野汉子心头这般想着,见男人的大手依旧揽在姚芸儿的腰际,又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时,才确信,这眼前站着的,果真是袁崇武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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