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见窈满心酸楚,双腿越发无力。
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膝盖一阵冰冷发麻。
屋子里暗极了,年幼时,不管她躲在哪个角落里,阿兄总会将她找出来,问她是不是心情不好,要不要吃好吃的美食,他会专门让人做了给她送来。关在那一方小小的院子里,不能交友,不能随意出去,更不能肆意欢笑喜怒,她的心情能好到哪儿去?
可只要阿兄肯找到她,她便高兴起来,在阿兄面前伪装成一个懂事乖巧需要人怜爱的小姑娘。
到底是什么时候不一样的?大抵是十岁那年,阿兄要送明翙离开。
她找到机会,逃出院子,去城门口,看明翙长什么模样。
之后,回到小院,夜色里,阿兄便冷着脸坐在椅子上,也如今日这般兴师问罪,问她去了哪儿。
阿兄最不喜欢不听话的孩子,她怕极了,在男人面前哭得特别可怜。
男人什么话也没说,只告诉他,这种事只有一次,若有下次,他便会将她直接送走。
怕被抛弃,于是,她又在小院里安分守己的待了几近五年没有出过门,除非二哥带她出去,她再没有主动出去过,每日醒来,便用脚步丈量着院中的青砖,中午吃了饭便看日头下斜,晚上,她便靠在窗边做绣工。
院子里有她做过的各式各样的长袍与香囊,还有她绣出来的花鸟鱼,但男人从未认真看过一眼,他来看她,就只是单纯的看她,看她还有没有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