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树下,有群同样参加雏鹰假日小队活动的孩子在乘凉,其中有个满头卷的小男生,他名叫花卷,和著名面点同名同姓。
下午午睡时间后,游乐场已经没有上午那么多人了。大部分家长都带着孩子在玩旋转木马或者小火车一类的轻松活动。
花卷手上套着红臂章,他们这组人今天来得不早不晚,最后挑了一个在游乐场帮助工作人员疏导人流的工作。现在天热,他的项目已经没人玩,他就枕起手臂睡在躺椅上,看向远处在旋转木马边工作的裴之。
裴之同学正一丝不苟指挥下来的游客往出口走。
原先站那个位置的工作人员躲在操作室休息,就裴之一个人还在工作,还明显干得很一丝不苟。
他指挥下木马的大人往出口走,耐心地给想找厕所的人指路,还帮家长扶着旋转木马上的小宝宝,好让家长拍照,喂你自己明明还是个小学生啊!
花卷忍不住吐槽。
虽然裴之工作认真,可花卷非常清楚,裴之根本没认真在做这些事情,这人就这样,仿佛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没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东西。
大概因为这个原因,裴之从来不选择出头,明明天赋出众,智商高到令人指,可做什么事情都点到为止,既显得合群,又显得不合群。
因此他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拖到一个小组,最后说服对方的理由还是他说“你这次不来夏令营结束就没时间了”。
异常艰难。
花卷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刚想开口喊“裴之”,就听到游乐场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
……
林朝夕曾在学校实习过,很清楚孩子间的个体差异。
有人十二岁还保持三四岁的纯真天性,也有人十二岁时已经像个成熟而充满戾气的社会人,这往往和家庭有关。
比如现在,她看着章亮同学和他用手机打电话叫来的母亲,更确定。
章亮妈妈穿着在那个时代非常摩登的时装,红色高跟鞋,打着一把同样颜色的嫣红阳伞,林朝夕认出她背的包是c开头的奢侈品牌。
她拿和章亮同款的诺记手机,走到他们面前,挂断电话,直接问:“请问哪位是中央公园的工作人员啊?”
那位带他们来参观的工作人员叔叔只好上前一步,有些尴尬的说:“是我。”
章母换了个语气,一下子客气起来,说:“您好,今天辛苦您了,大热天还要带我们孩子,我们章亮给您添麻烦了。”
“应该的,这也是我的工作。”
“我也是刚听说,这两队孩子都在抢活干,很不对,我刚才已经在电话里批评过我儿子了。”她顿了顿,语气依旧谦和,“不过您看,我们这边孩子都是名校学生,整天学习,也娇气,打扫器材这种活让他们干真的太辛苦了……”
林朝夕抿着嘴,看着章亮母亲,言下之意是他们这组人学习不好,皮糙肉厚,可以干粗活重活。他们带队的是6志浩奶奶,老太太很老实巴交,但也能听出话里的鄙夷意味,却不知该讲什么反驳。
林朝夕刚要开口,只听见旁边传来很正义的声音:“章亮妈妈,你很过分啊!”
她吓了一跳,不知他们两组人旁边什么时候多了个戴红臂章的小学生。
她定睛看去,只见对方一头卷,眼睛是浅褐色,很可爱。
“这位小朋友,大人在讲话,你要注意礼貌啊。”章亮母亲仍保持克制。
“哦,那我不注意又怎样啊?”卷同学反问。
章母被反噎住,估计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小学生,林朝夕简直要鼓掌。
“花卷,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经过,谁让你随随便便插嘴。”章亮冷着脸说。
章亮喊出花卷这个名字时,林朝夕噗嗤一声笑了,这也太符合人设了。
“喂,我在帮你你还笑!”花卷很不满。
“好啦,谢谢你。”林朝夕很爽快地冲对方说,“事情经过很简单,就是能做的活动只剩下清洁游乐场和整理公园活动室,我们先来的,他们不讲理插队,想把我们推来干清洁工作,理由是,他们是名校学生不能干重活。”
“他们太过分了!”花卷和她一搭一档,“就这还名校学生?”
“嗯。”
“我羞于与他们为伍!”花卷义正辞严。
林朝夕又笑,对章亮母亲说:“阿姨,其实既然我们是来帮助公园的,那么想偷懒这件事就不对,如果刚才您和您的儿子能很和气的商量,我们并不是不可以来做清洁器材的工作,可惜您但您刚才说的话实在羞辱到我们,抱歉我们不能让。”
“是啊,阿姨,老师都教育我们要学会尊重其他人。”花卷也补刀。
闻言,章母脸上已经没有虚伪的笑容,脸上常挂的精致面具裂开了一道缝隙,底下完全是冷的。
这时,一直沉默的章亮同学终于开口了:“学生没有高低贵贱?”
“是的。”
“但脑子有吧?”章亮说。
林朝夕皱眉,只听章亮继续道:“来玩个游戏,我来证明你们做清洁工作很合适,因为你们就是智商低。”
【小朋友们,这段话是作者填字数的。因为刚才更新时,我的猫突然踩过键盘,我没注意,导致文中有多余字符,现在擦干净,v章字数缺了几十个,我先补这段话。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