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回头,极目望去,视野中是苍茫青黑的城关墙。魖黑高大的砖石垒起威严关隘,那之上似乎有一个白衣的人影,向着此处遥遥一拜。
拜她,拜这七年,也拜这一场大战,更拜这之后大好河山。
佳期眼眶一烫,“走吧。”
裴琅催动马缰,遥遥向城关上比了个手势,清叱一声,纵马而去。翻过一座山坳,他猛地勒住马,“花开了。”
野玉兰静静开了满山满谷,枝丫舒展,自在欲飞。
裴琅在她脸上大喇喇一抹,安慰道:“别哭了,好像我是人贩子似的,弄得你们妻离子散。”
佳期破涕为笑,“那你摘一朵花给我。”
裴琅翻身下马,在枝头摘下开得最好的一朵,簪到她鬓边。佳期轻摸了摸花瓣,指尖都是静谧的香气。
裴琅翻身上马,佳期偏回头去,他在她颊边一吻,轻声说:“听话,不哭了。很好看。”
佳期沙着嗓子,“我当然很好看。”
裴琅失笑,一抖马鞭。马蹄哒哒而起,驰入浩荡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