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骞北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弯身去寻江漫的婚鞋。
找了半天,才从床脚找了一只,眼见着他急得额头都要冒汗。于心不忍的江漫,抬起戴着沉甸甸金镯子的手,悄悄指了指床头柜。
程骞北觉察她的小动作,弯唇一笑,从床头柜缝隙里摸出了红色的婚鞋。
他半跪在地给她穿鞋,头微微抬着看向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江漫也笑。
穿好鞋,他低头在她脚背虔诚一吻,才站起身将她打横抱起,凑在耳边低声道:“以后就真正是我的人了!跑不了喽!”
旁边吵吵闹闹闹,除了新娘子,没有人听到他这句暧昧的低语。
江漫很不客气地在他背上掐了一把。有点像撒娇。
经历了那么多纷纷扰扰,两个人在网上也早被人扒了一轮又一轮,各种知情人爆料如何如何。以防又冒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绯闻韵事,干脆把婚礼办得足够高调。
看到得人多了,自然也就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传闻了。
江家是本地人,亲朋好友实在是不少。程骞北虽然亲戚可以忽略不计,但毕竟混到这个地位,也算是左右逢源的好手,社交圈足以算得上很广。
两百桌的酒席,确实隆重热闹。
江家虽然在亲朋好友中也算得上不错的家庭,但如此风光的嫁女儿,也真的是给他们挣足了面子。
仪式庄严而俗套,江漫本以为在宣誓的那一刹那,自己并不会有什么触动,但是看着程骞北微笑而诚挚的眼睛,眼眶也忍不住热了几分。
当然,两个人到底没煽情地哭出来,在经过那么多事情之后,平静大于激动,喜悦多过感怀。
一切皆大欢喜。
婚礼确实够累,一整天下来,江漫差点累得够呛。回到家,随便洗了个战斗澡,头发都没吹干,就趴在床上呼呼睡了过去。
程骞北走进来和她说话时,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贴着大红喜字的床头下,他那穿着性感睡衣的新娘,已经打起了小呼。
他摇头笑着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江漫跟没骨头似的靠在他腿上哼哼唧唧不愿醒过来,却不忘嘟囔道:“今天洞房花烛夜,你表现好点。”
程骞北有点无语地抽了下嘴角,拿起吹风筒给她吹头发。
热风吹在头上,暖暖地很舒服,江漫心满意足地翻了个身抱着他撒娇。
程骞北吹完头发,好笑地拍拍她:“不是要洞房么?你怎么睡着了?”
江漫眼睛没睁开,耍赖般瓮声瓮气道:“现在还早,我先补了个眠,才能保证待会儿洞房花烛的质量。”说着将他往下一拉,抱着他的脖子,“你也先睡一会儿。”
程骞北好笑地躺在她旁边,静静看了会儿自己的妻子,然后闭上了眼睛。
也真是累了,昨晚几乎没怎么睡。哪怕他一向是有条理的人,但也总怕哪里有遗漏,强迫症似的检查了好多遍,确定了好多回。
江漫四点多起来化妆,他这个新郎,也是四点多就起来做准备。就算他身体素质好,一整天下来,也累得厉害。
真要他现在干点什么,还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这会儿才九点不到,两个人睡得很沉,到底都不是那种嗜睡体质。一觉醒来十一点,江漫神清气爽。
她看了眼身旁睡得安稳的程骞北,笑着凝视了半晌,蹑手蹑脚起身,点燃提前准备好的熏香,又点了两根红烛,然后关掉灯躺回床上。
程骞北这会儿也醒了,睁眼看到红烛摇曳的新房,笑着开口:“洞房花烛?”
因为刚刚醒来,他的声音带着些撩人的暗哑。
江漫笑着问:“是不是很浪漫?”
程骞北轻笑,配合地点头:“浪漫。”说着将人拉进怀中,低声问,“睡好了吧?”
“睡好了。”
“待会儿不用再睡了吧?”
“啊?”
程骞北暧昧地在她耳畔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是要我表现好点么?今晚洞房花烛,咱们可不能再浪费了。”
江漫吃吃笑道:“一整夜?”
程骞北:“一整夜。”
程骞北这人有个优点,就是凡事说到做到。
这一夜,江漫果然是没能再睡,一直到窗外天空露出鱼肚白,她才跟见到救星一样,喜极而泣指着窗户大叫:“天亮了天亮了!一夜已经过去了。”
程骞北心满意足地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