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博亮说:“不敢当,卑职如今只是一个小小校尉。”
苏元青说:“到了战场上,校尉的脖子能顶一刀,将军的脖子也是顶一刀,没什么区别。吕兄是个有本事的人,可不要送弟弟我去挨刀子。”
吕博亮说:“卑职不敢,卑职必将谨遵将领,奋勇杀敌。”
还有一位文士,说道:“卑职张劲松,乃昭信校尉。”
昭信校尉也是正六品官职。
有点奇怪,他一直躲在后头。
苏元青同样行礼,道:“张兄。”
张劲松回道:“将军客气。”
苏元青没有时间去管人情练达的细节,随三人进了帐中,他坐在主位,请他们都坐下,说道:“废话我也不多说,接下来几天,一定要做好最坏最坏的打算。青阳的匪徒并不好对付,一定要提防他们明里暗里的反击。”
在他心中,已经把败仗拉上日程。
这跟其他几人所知不符合。
薛可凡说:“将军这话说得好生奇怪,我军到时,青阳匪徒望风而逃,这分明就是一场顺风仗,为何将军要说做最坏的准备?”
难道这里还有他不知道的?
苏元青说:“因为青阳匪徒的战力,堪比曹将军的正规军。”
薛可凡说:“曹将军只带了三万人马前来,我等带了十万,不可同日而语。况且将军没有看到,我们的位置并不靠前,说实话,现在其实就是各部争功之时,人家把我们摆在这个位置,明摆着不想让我们争这份功劳。”
苏元青摇头,说道:“没想让你们争功,难道也没想让你们战死吗?”
薛可凡惊了,“这是何意?”
“我让你们做最坏最坏的打算。一个最坏,是提防前方强敌;另一个最坏,是提防暗中的诡计。要知道,不是所有敌人都站在对面。如果我没猜错,接下来咱们的压力会很大很大,而且来得会很快很快。”
“这……”薛可凡迷糊了,看向了另外两人。
张劲松问说:“将军,恕卑职冒昧,卑职见将军跟常将军似乎有嫌隙,不知将军出身何处?与曹东将军是什么关系?”
眼前这人年纪不大,说起话来铿锵有力,且观点颇为激烈,让他不得不问。
“我是曹将军提拔上来的直系。”
“噢。”张劲松点了点头,这就不奇怪了。他说,“这么说起来,咱们这个位置确实有点问题。吕兄,薛兄,还记得建营帐时看到的那条河吗?”
在营帐后面二里,的确有一条河,宽七八米,可以行船。
吕博亮和薛可凡当然都记得。
张劲松说:“若匪徒来袭,两侧兵马因故不能帮忙,咱们可就麻烦了。”
薛可凡惊道:“你说有人通敌。”
“不必大惊小怪。”张劲松笑说,“这场剿匪之战,从头到尾都奇奇怪怪,我观各部安排,只能看到两个字,败相。此次虽有十万强军,貌似必胜,但是若无变故,十有八九要吃败仗。但若是有人通敌,一切都可以理解了。”
薛可凡问说:“怎么理解?”
张劲松看了苏元青一眼,说道:“诸位只需看下去,自然知晓。这些不是我们的重点,还是想想,若有匪类绕道袭杀,应该怎么防备。”
苏元青有一种感觉,张劲松似乎知道什么,因为防备自己,所以不愿多说。
他可以理解,毕竟他是新来的。
他也不求别的,只要眼下大家能达成一致,小心防备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