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江忆又裁了许多软烟罗,“料子一般但样式好看的衣服,比料子上佳但样式平庸的衣服要更引人注目一些,过后你就知道了。”
主仆三人血拼许久,将各色布料搬到马车上后,跟在后面悠悠走回了家。
江忆在迁来长亭的路上就画好了十多张图纸。古代女儿家或多或少都会做些女红,便由她负责剪裁,一梦竹寒负责缝制,后来锦姨也手痒加了进来,二十多天后,终于做出了第一批十一件衣服。
还有最后一件据说是要压轴的,江忆自己闷在房间里鼓捣了好几天。
出发去集市前,锦姨捏着手里又轻又透的水纱,略显难堪道:“小姐,你确定这件有人敢穿?”
江忆左手拉着竹寒,右手拉着一梦,“只是件罩衫而已,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肌肤,不妨事的!”
锦姨被自家小姐奔放的言辞吓到了,看神经病一样目送她出了门。
十天前,江忆在集市旁租了个露天戏台,请师傅改造成了T台的样子。集市人流量大,就算平时不怎么出门的闺秀,也要时常去购买生活用品,都会路过这个戏台。
她有信心她的衣服会吸引住所有女人的目光,毕竟这是来自于千百年后的智慧。
足够新颖,足够颠覆。
有T台就要有模特,直到主仆三人到了换衣间,江忆才告诉一梦竹寒,她们要上台去做展示。
“什么?!”竹寒一梦齐声喊道,“你让我们穿着这些衣服上去走圈?!”
“对呀,难道要挂在衣架子上给人看?”江忆拍拍二女肩膀,“不要吝惜美丽,你们的展示才是这场秀的灵魂。”
竹寒咬牙:“可以不去么?”
江忆笑眯眯道:“当然,不可以。这是命令”
让古代女性走到人前大大方方展示自己,无异于一种公开处刑,所以江忆在到达场地后才通知她们需要上场,以免出发前抓不到人。
竹寒越看主子笑的越像只老狐狸,又羞又怒咬牙切齿。一梦只是略略惊讶,她根本不在乎穿些奇装异服,好歹还有料子遮羞,比她在青楼时强多了,很快就拿着江忆递给她的衣服进了更衣室。
没多久,一梦从更衣室出来,竹寒手里的面纱直接惊掉了。
一梦也稍稍有些害羞,无他,这裙子太显体型了。
天色已近薄暮,夜市小贩的吆喝声混杂在一起,一声比一声清晰。男人们下了工,都到集市上买点吃食以慰辛劳,女人们也都挑挑捡捡,寻些便宜的锅碗瓢盆金银饰品。
江忆将架起来的两排油灯通通引燃,整个T台霎时灯火通明。路过的百姓好奇驻足,互相猜测打听。
“今天要演哪出?怎么弄的这么亮?”
“没听说今天有场子啊。刘家班刘老板十多天没开嗓了,听我那戏迷二叔说,戏台被一个土财主包下来了。”
“唱哪种戏?”
“我说你是不是傻!刘老板能把戏台包给同行吗?听说是包给一个丑妇人了,说是要开一个什么、什么春季时装发布会。”
“春季什么会?那是啥意思?还有,这戏台怎么被改的多出来一大条?”
“我也不懂,算了算了,闭嘴看吧。”
变了形的戏台和不要钱的燃灯方式,吸引来越来越多的百姓。江忆看火候差不多了,掀起幕布一角:
“该出来了,我的Super Mod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