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熊刚的话,现场瞬间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沉重。
金箍头目腿也不翘着了,脸色凝重,眼神闪烁。
“黎帮主不怕自己守不住黑狐帮这么大的地盘吗?”
熊刚不屑,眼神蔑视,“不要用你那没见识的思想去揣测黎帮主!你只需回答!交赎身钱!还是和黎帮主讲道理!”
刺耳的三个字让众人脸色难看。
赎身钱!那不是家奴和勾栏姑娘才用交的钱吗!
他们可是武者!是黑狐帮的中流砥柱!
白堂主还没脱离黑狐帮,论地位,可是仅次于帮主与副帮主!
黎九竟然让他们交钱,还把这笔钱叫做赎身钱?
岂不是视他们如家奴了?
“岂有此理!他黎九真以为我们没有脾气吗!他不过气血中期!就算战力比气血后期强!那又怎样!”金箍头目拍桌而起,怒火中烧,额头青筋暴起。
“杀了身受重伤的武枯阳,他不会以为自己堪比内壮了吧!”
“我等兄弟一起上!他未必能把我们都杀光!”
几名头目齐齐看向白堂主,等待白堂主的决定。
白堂主手中的折扇也不扇了,眼帘低垂,沉吟许久。
他端起茶杯,抬到空中松手,茶杯落在地上,却没有摔碎,只是磕掉了一角。
“回去告诉黎九,我们不会交狗屁赎身钱,且我们还要黑狐帮十条街!是油水最大的十条街!包括他之前管的铁匠街!他拿了水街地契,吃的够多了!再不吐出来点,小心撑爆了肚子!”
白堂主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凶狠,“就好比这茶杯,打起来我们也不会死!最多有点损失罢了!别忘了!我们吃过暴血丹了,潜力已尽,再吃一次也无妨!”
嗤~
熊刚笑出了声,也不劝阻,转身就走,去向黎九禀报。
白堂主默默取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四粒红彤彤的丹丸。
“一人一枚,拿着防身,遇到黎九,就果断吃,大家一起出手,把他杀了,水街的地契平分。”
金箍头目第一个拿起暴血丹,藏在袖口处,方便服用。
“他不来怎么办?”
“不来,我们就接受油水足的十条街,慢慢蚕食黑狐帮地盘。”
时间悄无声息的流过,眨眼过去一个时辰。
金箍头目轻蔑的笑了两声,“看来我们新任帮主不是没脑子的莽夫,还知道害怕。”
嘭!
屋顶忽然爆开,瓦片、木屑、黄土洒落,掀起阵阵烟尘。
一道威武的身影出现在烟尘中,拳头上覆盖着一层像火焰样跳动的灰色煞气,向上蔓延到手肘处。
一位头目还未来及看清楚烟尘中的人影,裹挟着庞然怪力,势如风雷咆哮的拳头轰在了他身上!
胸膛炸开,肋骨与内脏破碎,四处飞溅,身体像是没重量一样,以极快的速度倒飞,穿过了墙壁,被倒下的砖石淹没!
白堂主顾不得风范了,尖声嘶吼,“是黎九!吃暴血丹!”
金箍头目反应极快,屋顶刚有异动,他就吃下了暴血丹。
顿时,金箍头目双目充血,脸庞红润,气血被刺激,迅速贯通全身,为他提供更强劲的力量。
力量让金箍头目自信心膨胀,有了和黎九一较高低的念头。
“强!我现在很强!就算是铜皮武者!我也能力压!”
金箍头目锁定了烟尘中的黎九,双腿用力一瞪,如猛虎捕猎,把黎九当做了猎物,向前扑去。
扣头!脖子右拧!胜利!
金箍头目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黎九!
黎九看到扑来的金箍头目,张开双臂,主动上前,一把抱住了金箍头目。
催城拔鼎的强横劲力轰然爆发,噼里啪啦的骨鸣声宛若弹琴弹到了最激动的时刻。
金箍头目双目圆瞪,嘴巴张大,却发不出声音,脸上的兴奋之意一扫而空,狰狞与恐惧代替了一切。
断了!
一秒!他全身的骨头被巨力压断,脊骨断成了数截,破碎的肋骨刺穿了他五脏六腑。
黎九松开双臂,金箍头目软若无骨的滑倒。
“区区丹丸赋予的力量,岂能比得上我这一身辛苦修炼而来的劲力?”
黎九抬头,扯出“和善”的笑容,“该轮到你们了,放心,你们很快就会认同我的道理。”
一位头目恐惧的看着黎九,“不是讲道理吗!?”
“力即理!我会让你们欣赏到我的全力!认同我的道理!”
黎九动了,他还没修成逐风步,所以行动时直来直去,没有步法可言。
大手扣住头目脖颈,强劲的力道使得五指暴力刺入皮肉,触碰到了胫骨。
头目脸色青黑,痛苦无比,双手慌乱的抓住黎九的右手,试图掰开黎九的手指,却绝望的发现即便他吃了暴血丹,力道大增,全力以赴也掰不动黎九的一根手指!
咔!
清脆的骨鸣声响起
头目不再挣扎,身体放松了下来,眼睛也闭上了,进入了永久的沉眠。
黑袍头目不知何时来到了黎九身后,手里握着两把尖刺样的兵器,狠狠刺在黎九脖颈两侧。
嗡!
尖刺震动,没能成功刺穿黎九皮膜,只留下了两个白点。
反震之下,黑袍头目虎口裂开,鲜血直流。
“这么硬!”黑袍头目惊愕。
他明明吃了暴血丹!力道大增!应该能破开黎九的铜皮啊!
黎九微微侧头,“这一击还凑合,能伤到昨天的我,但很可惜,我又变强了!”
他猛地转身,手臂随着身体而动,大手抓住黑袍头目的头。
气血奔走,流过铁骨,似被点燃的汽油,炽热爆裂的劲力涌到手臂,轰然掼出!
轰的一声!
墙壁倒塌!黑袍头目的头颅炸开!红白之物很快被砖石与尘土所掩埋。
黎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仰着头,看向白堂主,“轮到你了。”
白堂主脱去外衫,他内在不像是表面看的那般瘦弱,肌肉精炼,痕迹明显,腹部有一处刀疤,从下腹延伸到左胸。
“很多人以为我最擅长的是刀法,实则不然,我最强的是这一副打磨了二十四年的身躯!”
“这处伤是副帮主留下的,七年前,我乔装打扮,潜入他家窃取龙吟铁布衫,结果被他发现,但他只是打伤了我,没能杀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