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父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她刚回到清风寨没几天,官府的人就上了门,当然,这倒霉的官府显然是不想惹麻烦,单从这些官差脸上的神情就可以看出来了。
裴英红大张旗鼓的开门迎接,那天茶摊老板的话她听进去了——想要在此地长长久久的生存下去,就要和衙门搞好关系,裴英红是个粗人,和别人搞好关系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钱。
官兵与山匪应该是势不两立的物种,不知道为何,到了这,反倒成了猫怕耗子,裴英红送了许多银钱予两个官差,他们在山寨里待了一个多时辰,最后乐呵呵地揣着银子回去了。
白萱在官差来了,裴英红招待他们的时候又去爬了解青谙的墙,好几天未见面,解青谙见了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来了”。
白萱此时没功夫跟他讲这些乱七八的东西,她简单地交代了这几天发生的事,解青谙听完,一点意外都没有,反倒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你信不信,不出两个时辰,这些衙役们就会回去,这桩官司也会不了了之。”
白萱不想信他这话,但以刚才的情况来看,又不得不信。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只能寄希望于我父亲那了。”
白萱:“你知道你父亲给谁送信?”
解青谙点头:“我知道,此地官府不作为由来已久,官匪勾结更是明目张胆,又加之天高皇帝远,更是没人来管。”
白萱好歹是个现代人,对于这类情况一点都不觉得意外:“那怎么办,要不今天晚上,我带你逃出去?”
解青谙失笑:“不是,你这是干什么,将我抢回山寨,又放了我,好玩吗?”
白萱被他问的一阵尴尬,顾左言他:“我都说了啊,我不是山寨里的人,我是为了取得裴英红的信任,才这么做的。”
解青谙觉得一阵好笑,但也没拆穿:“那我能冒昧的问你一句,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以后,会不会走?”
白萱眨了眨眼:“不会走,我是因为你才来的,放心!”
解青谙得到了这个答复,登时喜笑颜开,一股憋都憋不住的笑意涌上双颊,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干错不忍了,对着白萱傻乐。
白萱颇为无语:“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啊!”
解青谙摇了摇头:“我信你!”
白萱:“......”
信任来的太炽烈,有点招架不住了啊。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白萱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等,等你的父亲搬来救兵,然后咱们就能出去了。”
解青谙:“真的?”
白萱:“真的。”
接下来的事正如白萱这个看过剧本的人所料,五天后,解父请来的救兵赶到——那时候的解青谙正一个人在昏黄的蜡烛下看书,这些书都是裴英红为了讨好他,下山置办的,他在清风寨中已待了将近二十天,裴英红依旧像个生命力旺盛的小强,每天乐此不疲地来他这找不自在,正当他看到那句“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时,一股无名燥热瞬间从脚底涌上心头,解青谙将打开窗户,伸手不见五指。
清风寨为了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一到晚上,蘸了油的火把彻夜长明,把整个山都映衬的灯火通明,像一个不夜城。
解青谙抬头看了看天空,没有月光,整个大地都陷入一片黑暗,只有远处几个零星的亮光在一闪一闪,他不知道那是什么,按理说,这里除了清风寨,就再也没有居住的人家了,但那亮光还在移动,这就不由的解青谙不多想了。
一股闷热的气流自窗边飘来,解释了解青谙那股燥热的由来,此时已是深秋,按说不应该出现这种天气,事出反常必有妖,远处还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乌鸦的哀鸣,配合这闷死人的天气,一股不祥的预感自解青谙心底升起。
这晚,注定是一个不平夜。
三支分别由十人组成的重甲小队在知情人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从东、南、向三个方向摸了上来,他们个个都是头戴银盔、身披战甲、手拿长矛,身经百战之人,几十斤的重甲穿在身上,丝毫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白萱被三花一巴掌挠醒了,她抬胳膊将这只死猫掀翻在地:“你干什么,大半夜不睡觉瞎折腾什么,信不信我这把你炖一锅吃了!”
三花被掀翻在地,也不恼,它动了动耳朵,朝着窗口的方向“喵”了一声。
白萱下地打开窗户,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这怎么回事,这都什么时候了,天气怎么还这样,卧槽,那是什么,官兵吗?”
三花也跳上窗:“是,看来是解青谙他老子找来的救兵,咦,清风寨今天为什么没有点火把,我说今晚上怎么黑黢黢的。”
白萱迅速穿好衣服:“走,咱么去找解青谙。”
白萱在山寨里待的这些日子,别干别的,光顾着记地形了,这也对亏了她将这些交错的道路熟记于心,才能趁着天黑摸到解青谙住的地方。
一路走来,都没见着什么人,白萱不由的好奇,问三花:“奇怪,这人都那去了!”
解青谙也察觉出了气氛的不对,他开门出来的时候,正巧碰到了白萱,白萱一把将他拽了过来:“你有什么东西,收拾好了,今晚上这些人,可能是来救你的,但也有可能不是,咱们必选做好万全准备。”
解青谙一皱眉:“为什么说不是?不是,什么,有人上山了?”
白萱没废话:“没工夫多解释了,你赶快进去拿东西。”
解青谙被他推着往里走:“等等,等等,我也没什么东西,就是那些书可惜了......”
听到这里,白萱又将他拽了回来:“书是身外之物,有了钱在买,我来的这一路,什么都人都没见着,咱们先去前面看看,我估计都出了事。”
解青谙也不由地紧张起来:“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