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了外来力量的帮助,但山寨这帮水货哪里是惊云十八骑对手,没到十几分钟,就被打地七零八落,哭爹喊娘,送人头向来比抢人头简单,他们这样慌不择路的一通乱跑,正好给了敌人可乘之机,小羊羔碰到了大灰狼,不少人当场就了了账,还有一部分脑子清醒的,转身就往聚义厅跑,试图把这摇摇欲坠的聚义厅当成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白萱一脚踹翻了一个扑上来的敌人,将解青谙和裴樱兰护在身后,长鞭飞出,卷住了那人的脖子,手腕用力,将他拽到自己身前:“说,谁派你们来的!”
她这话说的果断迅速,然而为时已晚,此人见事不好,迅速咬破了嘴里藏着的毒囊,不一会儿,一股带着味道的鲜血涌了出来,将秘密连同自己一起埋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中。
白萱手腕一抖,长鞭松开,那人的尸体就软软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裴樱兰这辈子一直被姐姐养在金丝笼里,哪里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她看见尸体倒下去的一瞬间,“嗷”一嗓子,叫出了声。
白萱给她这一嗓子叫唤的脑子“嗡”一声,险些没躲过面前人扫来的一枪,对亏解青谙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白萱回过神来的时候鞭子已经甩出,卷向那人的脖子,就在此时,斜刺里又杀出一个人,金光闪闪的枪尖狠狠地向她刺来,白萱避无可避,躲过这个躲不过那个,就在她准备拼着受伤也要弄死一个的时候,三花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嗖”地一下跳上了旁边那人的脑袋,而后就是一阵“夺命连环爪”,□□“当啷”一声落了地,白萱鞭子也卷到了前面那人的脖子,她手腕一抖,将此人向旁边拽去,那人一个踉跄,正好撞上了一个迎面刺来的长刀,“噗”一身,血溅三尺。
白萱被凶残的溅了一脸血,也不讲究,身手抹了一把,转身看向那个胆敢偷袭自己的人,他的脸已经被三花挠成了血葫芦,杀猪似的嚎叫响彻屋顶,白萱“啧”了一声:“小子,让你偷袭我,报应!”
一个清风寨的兄弟看到此情此景,当机立断,直接给了他一刀,结果了此人。
白萱来不及表达意见,因为又一波的强敌已经攻了上来,聚义厅还算结实,这一番争斗下来,也没有什么毁坏,清风寨这些人被打的四散奔逃,此时在里面的人,除了解青谙和裴樱兰,加上白萱,最多也不过十个人,他们依靠着这个天然的屏障,完美的支撑了一个多时辰,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外面的敌人见攻不进来,就想了一个损招,他们打算放火,火焰蹿起来的刹那,白萱正在给解青谙检查伤势。
呛死人的浓烟冲进来的时候,众人这才惊觉外面已经着了大火,前面已然出不去了,有几个激灵的,转身就往后跑,结果推开窗户的一瞬间,几把□□迎面而来,闪的快的避了过去,闪的慢的,就莫名其妙地交代了。
敌人这个方法虽然老套,但却很奏效,聚义厅里除了那几桶用来浇醒大伙的水,已经在没有任何水源了,解青谙紧紧地捉住白萱,好似一放手她就能跑了似的。
白萱反正是不着急,她一个拿了剧本的人,根本不在乎过程,反正最后他俩是没事,至于其他的人,命运早已安排,想改也改不了。
滚滚的浓烟顺着门缝源源不断地涌入,一门之隔的外面,火舌窜起来足有一人之高,单一的门板已经隔绝不了外面的热浪,干燥的木材在烈火中噼啪直响,只听“轰”的一声,聚义厅的门终于被烈火吞没,与此同时,敌人又发起了一轮猛攻,白萱又要护着解青谙和裴樱兰,又要防着偷袭,忙的左支右突,胳膊腿乱飞,真恨不得自己在长出四只手,一不小心,手臂上还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
聚义厅快被烧成李天王的玲珑宝塔了,他们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二人在白萱的带领下,瞅了空档溜了出去,又展开了新一轮的混战。
这一场好杀直打到天亮,裴英红中了一刀,生死不明,裴樱兰也不知道哪去了,估计也已经挂了,三花一只白猫活似进了染缸,已经不成样子了,白萱身上也挂了彩,但她还是牢牢的护住了解青谙。
当清晨的第一抹鱼肚白升起来的时候,这场大战终于停歇,白萱拄着刀不住地喘气,她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肉搏,解青谙虽然也好不到哪去,但有白萱护着,也没什么大碍,这一场战役下来,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冲击,让他下定了一个决心。
周遭横陈在地上的尸体有清风寨的,也有惊云十八骑的,白萱坐在地上喘了半天的气,终于缓了过来,就在这时,一个身披战甲、浑身是血的人踏着尸体走来,解青谙手里拎刀着刀挡在白萱面前:“你别过来,在过来小心我弄死你。”
白萱在后面翻了个白眼,说不出话来。
来人摆了摆手:“我不是北蛮人,我只吕将军手下,奉将军之命前来接解公子,这位小兄弟,你是吗?”
解青谙听到这话,长出了一口气,手掌的长刀“锵啷”一声落地,继而整个人向后倒,晕了过去。
白萱着实是没什么力气了,她眼睁睁地看着解青谙“哐”一声撞在了后面的木头桩子上。
等到解青谙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家里,周遭围着一群人,有郎中、有那个将军、也有自己的父母,就是没有白萱。
他攒足了力气,挣扎起身:“白,白姑娘呢?”
解母一把扶住他:“没事没事,白姑娘没事,她早就醒了,在外面呢!”
解青谙这才放下心,头一沉,又跌回去,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梦,梦里,他又回到了清风寨的战场,浑身是血的白萱为了救他,挨了敌人狠狠一刀,在自己怀里失去了生命。
他嘶吼着、咆哮着,想要让白萱醒来,但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他像一个哑巴一样跪在地上无声地呐喊,直到精疲力尽,满头大汗地醒来。
醒来的一瞬间,正好看到坐在床边的白萱,解青谙长出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白萱看他醒来,也长出了一口气,试探着道:“你好了吗,头还疼不疼了?”
解青谙捂着眼睛摇了摇头,白萱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敢乱说话,生怕又刺激了这位小少爷。
他在床上养了两天伤,终于被解母获准下地,他出了房门向前厅走,路过一间厢房的时候,正好听到那个自称是吕将军手下的人和他的父母在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