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闲月窃喜:“那就拜托萧兄了。”
临安城内表面风平浪静,可在王大人将石牢门打开的一瞬,几乎全城都知道了。江闲月和萧柳以站在太守府衙门口许久,迟迟不见江闲月模样的沈玄出来,却是看到了婶娘用板车推着沈明迎面而来。
江闲月害怕假扮道士的事情败露,赶忙抓起萧柳以躲藏在石狮后头。
婶娘苦苦哀求:“兵爷,麻烦您到里头去通报一声,我要找张大人。”
守门的将士一脸不耐烦:“去去去!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找张大人了!赶紧滚一边去!”说罢举起长刀就将婶娘往外驱赶。
“娘!”沈明刚接上断腿,还不可走路,只能坐在板车上干着急。
“兵爷息怒!”婶娘将口袋里的银两尽数塞给守门将士,笑道,“麻烦您帮忙传个话也行!听说军营在闹鬼,您是不知道啊,沈玄家里有个能走出妖怪的屏风,说不定这邪门的事就是那女妖干的!”
江闲月心猛地咯噔一下,画屏!他们肯定要对画屏不利,而且同是沈玄家里的‘江闲月’,恐怕也是出不来了。她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沈玄会法术,应当尚能自保,但是家里的屏风若是被张宽仁得到,恐怕画屏会遭第二次罪!
“萧兄!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
——
萧柳以走后,江闲月孤身一人藏匿在夜色之中,凉风袭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婶娘正得意洋洋的推着儿子回去。
“娘,我们费那么大力气,到底有没有用啊?”
“当然有用了,傻儿子,你也不想想,要是沈玄死了,他的家宅财产可不都是我们的了?!包括那个小贱人,你想娶便娶呗!”
“娘,说起那个小贱人,我仍是想不通。那日,我担心鸡汤里的药效不够,还跑到她房里,偷偷在茶壶里投了一整剂。再后来去她房里时,发现茶壶的水明明被人喝干净了啊!她怎么可能会没事儿呢,那日同我快活的一定是她!”
“好好好,你说是她便是她……”
两人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江闲月的身子却是愈加发冷。这可是看着沈玄长大的婶娘,和从小一起玩耍的亲堂弟,两人却是想方设法的残害于他。怪不得那晚他会失控,原来是喝了沈明下在她茶壶里的媚药。阴差阳错,她跟随去了沈玄房里,而搬到她房里的画屏同沈明□□愉……
终于把之前的事情理清,江闲月祈祷着,萧柳以一定要赶在张大人的人之前赶往沈玄家,把屏风藏起来!
夜,越来越深了,江闲月又饿又冷又怕,蜷缩在墙角处瑟瑟发抖。
“哎,你听说了吗,张大人搜罗来的美女全都被放回去了!”有换班的将士闲聊道。
“是啊,不过有一个被留下了,据说那女子家里有一个能走出妖姬的屏风,现在那女子和屏风全都被张大人关押进石牢里了!”
什么?!果然千算万算,还是晚了一步!
江闲月没工夫长吁短叹,猫下腰儿沿着墙壁,蹑手蹑脚走去石牢。
——
沈玄是正要被王大人放走时,又被张宽仁的人给抓了起来。潮湿阴暗的石牢,江闲月被关在此处一天,他没想到自己也被关进来了——是想逃跑来者,可是他挥了好几下衣袖仍是没任何反应,仙术不稳定可真要命!
“张大人,请!”小卒恭敬打开石牢门,很是狗腿的在前方引路,“大人,我为您挑灯吧。”
“不用!”张宽仁一把将灯盏夺过来。
企图表现的小卒仍是不死心:“大人,还是我陪你去吧,那屏风里的可是妖女!”
“哈哈哈!”张宽仁仰天大笑,“我从不信劳什子鬼神!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张宽仁越过关押在第一个铁门里沈玄,径直朝最里头去了。手中灯盏摇摇晃晃,远远瞧见一牒不及人高的屏风静立于幽暗之中。
“不就是一破屏风,有何稀奇!”张宽仁仍是不以为意,直到他将灯盏凑近屏风,看清插画所绘女子之样貌时,终于赫然变色。
“这这这……”
“怎么?”屏风插画上的女子渐渐隐去,女子娇媚的嗓音回荡在幽深恐怖的牢房里,“多年不见,你就把我给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