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傀儡耗尽灵能,当着沈言与小丑的面碎成了一地尘沙。小丑还没来得及吐槽,一道火柱从天而降,将它黑色的灵能之躯瞬间笼罩。紧接着,数量更多的火球、火柱,不断地向沈言小丑所在的位置砸了过来。几乎不用瞄准,覆盖式饱和打击,一点都不吝惜灵能的样子,恨不得将商场前面这片公园都化成火海。沈言一边躲避着不断升腾坠落的火柱,心念微沉:“我们夺了一枚灵能火种,已经引起了貘的注意,他是要耗尽这些傀儡的灵能。”【要是没有得到空间序列的火种,遇到这种情况还真就干瞪眼。】小丑的身形重新凝聚在沈言肩头,冷笑道:【不过现在,就由不得他了!】一边说着,小丑的脑袋一阵扭曲,在不足一个呼吸的时间内变成了一个直径超过两米的卫星接收器。黑色的卫星接收器立在沈言头顶,像一口大锅被挂在了这里,方圆五百米范围内的灵能波动,全部被这口大锅接收过来。小丑的五官重新出现在大锅上,他紧闭双眼,感受着四周灵能的变化。并将其形成一个立体的图像,在脑海中传递给沈言。下一刻,沈言的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五百米范围内的立体透视图。在这个图像中,到处充斥着梦幻般的光晕,那是境域里无处不在的貘的灵能。除此之外,这七彩的海洋里有一朵黑色内里带点翠绿的火焰显得分外扎眼,这正是沈言与小丑的火种聚合体。而在这颗奇特的灵能火种的不远处,还有一团橘红色的火焰,正在一点一点的变小。“找到了!”沈言猛地转头,就在自己东南方一百米外的一家咖啡厅里,他看到了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傀儡“火魔”!对方借着浓雾和玻璃的阻隔,隐藏在咖啡厅的橱窗内,遥遥操控着火焰灵能对他进行远程轰炸。没有丝毫犹豫,在目光锁定对方的一瞬间,沈言就发动了仅剩两次的空间跳跃能力。“在我的境域里,还能感知如此的敏锐,倒真是小看你了!”貘冷哼一声,手指连点,直接控制着火魔傀儡快速膨胀,变成了一枚人形火弹爆裂开来。然而,这人形火弹澎湃的火焰灵能还没有完全喷发,火魔背后凭空出现一条裂缝,裂缝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臂一把抓在了傀儡的心脏上。一个橘红色的小火苗,被苍白之手从傀儡体内抓了出来,傀儡膨胀的火焰灵能迅速塌缩,所有的红色火焰全部向小火苗聚拢。沈言从裂缝中跨出,苍白之手抓着火苗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一股温和的热力,从心脏的位置传遍全身,就连心脏的跳动也变得强健了不少。沈言尝试着催了一丝火焰灵能的力量,一股非常微弱的火焰迅速覆盖了他全身,紧接着沈言感觉自己的体表各处响起了密密麻麻的爆鸣。就像水滴进了油锅里,产生了最激烈的碰撞。紧接着,丝丝缕缕的白色雾气从他身上升腾了起来。【这是……引梦丝?】小丑漂浮在沈言身边,看着这些雾气满脸错愕。丝丝缕缕的雾气中夹杂着貘的灵能,看上去应该是在他刚刚进入境域之后,就依附在他身上的。【还好你我有两大火种协作,这引梦丝种的不深。】沈言皱眉:“引梦丝,是什么东西?”【貘想要勾动一个人的记忆形成傀儡,除了用七彩的气泡将其笼罩之外,还有另外一个方法,就是在目标身上种下引梦丝。这引梦丝虽然作用缓慢,没有气泡直接,但胜在隐蔽。我想特事局那几个人,就是被他用这一手给拉下水的。】【接下来你只需要一只维持着火焰覆盖全身的状态就好了,只是不知道这点残存的临时火种能坚持多久。】小丑黑雾凝聚的头颅飘在沈言身边,看着苍白之手中的橘红色小火苗,眼中流露出一丝向往:【要是能向生命序列一样,得到一枚完整的火种就好了。】沈言脸色一冷:“想都不要想。”当初在小丑和程海阁的设计下,沈言不得不用苍白之手从圣普洛斯的人手里夺来了一枚残破的生命火种。后来火种被程海阁补全,沈言直接就被拉进了程海阁的记忆里,在生命灵能的污染下,差一点就化成了一棵树。尽管那一次没有诞生新的人格,但他也不敢保证,在吞噬其他新的火种也能保持独立的自我。就算不会诞生新的人格,在貘的境域里,陷入火种带来的记忆漩涡和找死没什么区别。沈言暗自忖度:“等这里的事解决完了,得找个机会再次试验一下,这苍白之手到底能不能衍生新的人格。”圣普洛斯和实验室的人员越来越活跃,自己的处境已经十分危险,虽然自己已经有了生命序列,再加上小丑的阴影火种帮忙,比普通的觉醒者甚至境主都强了不少,但苍白之手这一强大的能力总不能任其荒废。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先解决貘的问题。暂时按下心里浮动的想法,沈言催动火焰灵能,在自己的体表形成一层薄薄的火衣,在火衣之下由催生出一层藤甲,将自己护了个严实,这才向貘所在的大楼走去。“从第一次见你开始,我就不断的问自己,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你,为什么老师会把这么重要的研究项目放到你的身上?”安静的街道上熟悉的声音传来,沈言抬起头,看到貘正坐在正前方快餐店的屋顶上。沈言皱眉:“你认识我?”“能跟我讲一讲,过去的事吗?”貘坐在天台边缘,看到沈言仰起头的样子,有些神经质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瞧瞧,瞧瞧现在的你,竟然会出现这么幼稚单纯的表情。”“我们这些人,对于你来说从来不都是予取予求的家畜、资粮吗?”“什么时候,贪婪暴虐的你,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啊?”“能跟我讲一讲,过去的事吗?哈哈哈哈哈!”“能跟我讲一讲……你是在求我吗?”貘从楼顶跳了下来,站在了距离沈言几米远的草坪上,用古怪的强调说:“可以,当然可以!”“我可以从你出生到你的死亡,全都讲给你听,但是你——”貘伸出细长的手指指着沈言胸前若隐若现的苍白之手:“把它送给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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