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珩轻咳一声,再说话时,嗓音却有些哑了:“放心,一点也不疼。”
阮秋色懵懵懂懂地看他,觉得他一定是在骗人。
教坊里的红倌姐姐们都说,第一次总是很疼的。说不疼的都是大骗子,为了哄小姑娘到床上去,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王爷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阮秋色闷闷道。
“比不过阮画师。”卫珩俯下身子,低笑着谦虚道,“半夜摸到男人床上,就该想到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
半个时辰后。
阮秋色衣衫凌乱,瘫在床上软成了一滩烂泥,连抬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而始作俑者正坐在床边,衣冠齐整,道貌岸然。阮秋色咬着牙看向卫珩,他面上平静无波,眼底的笑意却藏不住,恨得人牙根直痒痒。
卫珩正在挠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阮秋色笑出了眼泪,被他挠得只想撞墙,“王爷,王爷求你了,别啊哈哈哈哈……”
卫珩置若罔闻,灵活的长指游走在阮秋色腰间的软肉上,逼得她扭来扭去,笑得气也喘不上来。
晕晕乎乎的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怎么会觉得卫珩是个变态呢?
他分明是禽兽啊!
又是一刻钟过去,卫珩似是满意了,这才收了手,又替她解开了束缚。
得了自由,阮秋色立刻翻过身,把脸埋在枕头里,一动不动。
“还敢像今日这般胆大妄为吗?”卫珩声音淡淡,“下次再犯,可不止是这个教训。”
阮秋色闷闷地趴着,半晌都是一声不吭。
卫珩坐在床边等了片刻,见她毫无答话的意思,挑了挑眉梢道:“生气?本王可没强迫你,是你说要让本王高兴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个,阮秋色气得一屁股坐了起来:“我哪知道王爷是要这样折磨人?我还以为——”
她话说了一半,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说下去了。
“以为什么?”卫珩似笑非笑地在她鼻尖轻刮了一记,“自己心里不正经,还要赖别人。”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阮秋色气的眼圈都红了:“就你正经!天底下没有比你更正经的人!故意说那些让人误会的话,看我傻傻地往坑里跳,好玩吗?仗着别人喜欢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她愤愤的声音里带了些哭腔,听着委屈得要命:“我也不是非要跟你亲近。以后我再也不要——”
剩下的话,都让突然欺近的男人堵在了唇齿间,含含混混地化成了一团嘤咛。
阮秋色无措地挣了挣,小手抵在卫珩身前,却怎么也推拒不动。男人修长的手指紧紧扣在她脑后,让她动弹不得,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她气得想咬人,刚张了口,却被他的舌尖长驱直入。按说她应该咬下去的,可到底是没狠下心来,就这样让人钻了空子,在他温柔缱绻的吸吮舔舐之间丢了理智。
等回过神来,她已经坐在了卫珩的腿上,双臂还软软地拢在他颈后,分明像是种迎合。唇舌交缠处发出了清浅又羞人的水声,夹杂着她断断续续的轻吟,尽数被他咽了下去。
察觉到怀里的小姑娘软得像一汪春水,温温驯驯地偎在他胸前,卫珩才结束了这个悠长的吻。阮秋色双目有些迷离,唇颊尽是一片嫣红,羞羞答答地睨着他,半晌才说了句:“王爷欺负人。”
她不知道自己的声音软成了什么样子,几乎立刻便在男人心里点起了一把邪火。
卫珩毫不犹豫地把阮秋色放倒在了床上。
然后卷起被子,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
若说方才起了玩心,言语间故意逗了她几句,勉强可以算是欺负。可是挠她痒痒,他觉得不算。
毕竟,若是不用这法子泄了心中的火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阮秋色胆子大得过分,三更半夜的敢往男人被子里钻。黑灯瞎火,温香软玉的,饶是他自恃定力过人,也难保自己能把持得住。
看来提亲之事,须得越快越好。
阮秋色愣愣地躺在被子里,睁大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明明方才还那样亲她,突然态度急转,想也知道他这是为什么。
“怎么,王爷终于想起来自己是个正经人了么?”阮秋色闷闷道。
卫珩垂着眼睫看着她委委屈屈的小模样,半晌才叹了口气,在她身边躺下,将那坨蚕蛹般的被子,连着里头的人一起抱在了怀里。
“你等着。”他的声音低哑地贴着阮秋色的耳畔,撩得她有些心悸,“本王不正经起来,你怕是会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