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你在说什么话,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怎么能说得出口?”
她气得都不知该如何反驳,想想林家满门忠烈,赤胆忠心,一心为大夏,辅佐皇上,他这话,是要把宰辅府推向深渊?
乔裘坤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但他身为长辈,拉不下面子,又被林乔氏教训,他梗着脖子道:“我就是说说而已,不管你身在什么位置,你是我女儿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
林微之将林乔氏护在身后,看向乔裘坤,朝他作揖行了个礼。
“微之见过外祖父,微之无礼,敢问外祖父今日带着小妾登门,究竟意欲何为,宰辅府的大门,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母亲只不过是好心提醒外祖父,外祖父何故如此生气,您是一时失言,倘使被有心人听去,给宰辅府冠上密谋造反的罪名,外祖父可担待得起?”
“我……”
乔裘坤想说话,林微之不给他机会继续沉声道:“外祖父想说自己不是有意的,可让人不这么想,您可知谋逆罪,是要株连九族的。”
林乔氏叹了一口气道:“父亲,不管你是无心还是如何,这种话希望你以后都不要再说了,来人,准备晚膳,今日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先用膳。”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威严地扫了一眼乔十三姨,好歹她是宰辅府的正室夫人,这么多年,身上的贵气不是随便一个人能够比肩的。
她虽说性子温和,但也要分人,乔十三姨来时有多得意,在林乔氏地衬托下,她就有多卑微,终是上不得台面的,她只能暗中委屈地扯了扯乔裘坤的衣袖。
乔裘坤偷偷地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林微之见他不再逼逼叨,也不再多言,到底是长辈,她也不好说什么过分难听的话。
晚膳的时候,林世平回来了,虽然林世平什么都没说,到底是身为一国宰辅,看到乔裘坤依旧跟从前一样糊涂,主次不分,带着妾室还上桌,他也懒得说。
只在晚膳后道:“岳丈既然来了,就安心住下,只是不知岳母是否安好?”
乔夫人还健在,只不过年老色衰,自然是比不得外面的莺莺燕燕,如今在乔家的日子虽不至于艰难,但也无人问津。
乔裘坤哪不清楚林世平这是在敲打他,虽然被女婿这般敲打他心生不满,可他女婿不是普通人,不是他能够置喙的。
便回他道:“她近些年身子骨不太爽朗,都在吃斋念佛,一些事就没让她知道,免得她担心。”
乔裘坤没说什么事,但他突然登门,想必不是来看林乔氏的,他可没这么好心。
林世平倒不惯着他,与林乔氏不同,他一眼就看穿了乔裘坤来府上目的不纯。
“岳丈不远千里奔赴入京,不知可是有何事?”
当年乔家兴盛的时候,在京城是有宅子的,只不过落败后,就搬出京城。
后乔巧莲与林世平成亲,慢慢地将他们扶持起来,乔氏一族,却没有再回京的打算。
先前给乔武财置办了宅子在京城,所以乔武财登门的次数最多,只不过后来发现他并非乔家少爷,就把宅子收回了。
乔裘坤原本想私下说,没打算让林世平知道他其实是来兴师问罪,顺便把先前给林乔氏的铺子要两间回来。
他脸色有些为难,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乔十三姨见状,嘴快地道:“老爷还不是听闻林少爷其实是林小姐,这才急忙赶来,想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