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未亮,一众军兵就汇聚于大帐中,庞统更是早早的来了。看他眼睛红红的样子,明眼人都知道,昨晚他一夜没睡。其他人也不敢多说什么,最后是去是留,还得看主公的安排。
不一会儿,刘武来了,入眼处都是精神抖擞,很是威风。在看庞统,发现他精神萎靡,一看就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刘武脸色很不好看,这家伙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了。让他回去想想,看来是白瞎了。刘武走进帅帐,脚步沉稳有力,咚咚咚的声音响在众人心头,所有人都是知道,大将军是生气了。只见刘武坐在上首,看着众人,一股压迫灵魂的气息弥散开来,说道:“今日出军,各位都准备好了吗?”
众人答道:“一切准备妥当!”
刘武说道:“好,那就按昨天的分配方式出发。高顺带领陷阵营将士走南边小路,攻取雒城的西城门,我亲自监军,汇同黄老将军走北面大道,横推雒城的东城门。到时我们合兵一处,两边夹击,雒城弹指可破。”
刘武是说了半天,等于把昨天的话再说了一遍。但是由谁做随军参谋,却是绝口不提。其他人不着急,庞统却是急了。好不容易出山,遇到自己的启蒙老师,更是表现自己的时候,他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只见他出列失礼道:“老师,我昨晚想了一夜,还是决定替老师去监军,做得那随军参谋,随高顺一起去南面小道上,夹击雒城的西面,还请老师成全!”
刘武看着他说道:“士元,你现在的状态,根本就不可能随军出征,你还是回去镇守涪水关吧!”
庞统跪伏道:“老师,自古都是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士元自小熟读兵书,其中影响最大的,就是老师的言论。如今学有所得,更是一展抱负的时候。为了老师谈及的大同社会,士元愿意肝脑涂地,万死不辞!还请老师成全,即使有个意外,士元也能够对得起自己的心,至少,我庞士元,没有白白来走上一遭!”
刘武一愣,没想到庞统这么执拗,静静地与他对视,沉默了很久才说道:“这就是你的选择?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不后悔?”
庞统说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有所求。若是不能实现心中的抱负,与死人何异?即使苟延残喘的活下来,我也不会开心的,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活一次,为自己潇潇洒洒的活上一回,追求自己的价值和希望!”
刘武看着庞统眼睛里面的那道光,他沉默了。过了一刻钟,又像是过了一会儿,刘武才说道:“好,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我就成全你。但是,我与你要约法三章,如若办不到,你就给我留在涪水城,或者滚回你来的地方,这里不再欢迎你!”
庞统说道:“还请老师说来,莫说是三章,就是十章,百章,千章,士元也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只要能让我跟随出军就行!”
刘武说道:“没有那么多,就只有三条,若是你能做得到,我准许你做随军参谋。若是做不到,趁早滚蛋,我也没有你这样意气用事的窝囊废学生。控制不了情绪,迟早会给我惹麻烦,还不如早点断干净!”
庞统再次拜伏在地,说道:“请老师说法,庞统定然牢记于心!”
刘武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庞统,这些时日的接触,也是有些感情了。他不想庞统就这么的走完生命的进程,因此才会阻止。但庞统说的也对,你永远限制不了一只鸟儿向往天空,渴望自由的心,与其诺诺无为的过一生,还不如轰轰烈烈的大干一次,即使存留的时间很短,但至少没有留下任何遗憾。因此,他最终还是同意让庞统随军出征,还是走上原本就属于他宿命的小道。
刘武说道:“第一条,随高顺出军,你不能离开他的身边,且不能穿文士的打扮,要和陷阵营的将士一样,穿上厚重的盔甲,骑上他们一样的马。你只是一个兵,在未到雒城时,你只能听令与他,让你做什么,你只有服从。你能做得到吗?”
虽然不知道刘武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规定,但是好像也不是很难,毕竟他也不是一般的文士,还是很强壮的,这一点,对他而言,不难。于是直接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