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位读过书的中年人,吞咽了口水,他身边有人问道:“连伯,她说……她说的什么意思?”
“她要给我们做主。”连伯道。
“她在告诉我们,我们贱民、庶民的命也是命,我们受人欺负的时候,可以找她帮忙。”
“她……她能杀刘云生,她说得是真的。”连伯激动地道。
问的人捂住嘴,思想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后退了一步,喃喃地道:“我们的命……也是命?”
是命吗?
从他出生到今天,没有告诉过他,他的命也是命,和贵人们是相等的。
“能吗?”有人接着问道,“连伯,这……行不行?”
连伯的心口鼓荡着,他摇着头,一直摇着,重复道:“不知道啊!”
刚才他们觉得不可能,可是刘云生确确实实被行刑了,他们忽然就多了一点念想,好像……似乎,总之不知道,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啊!”刘永利跌跌撞撞跑了出来,跪在刘云生的尸体前面,胆都吓破了,“斩了?”
“就这么、这么斩了?”
他眼前发黑,重复地念叨着。
……
刘镇和刘云林正和家中的幕僚,商量去西域的事。去西域路途遥远,但买卖的利润却极大。
尤其是盐,在安南不值钱,但如果能运到西域去,就能翻出一百倍的利润。
“不然,让云生走一趟。”刘云林对刘云生还算满意,因为对方办事的能力确实不错,“也让他长点见识,等两年回来,肯定更加稳重,也能让他做大事了。”
刘镇点头,正要说话,忽然罗安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主子,主子不好了。”
罗安很少这样,刘镇又知道刘云生今天是要去公堂受审的,他出来凝眉问道:“出了什么事?”
“主子,”罗安脸色煞白,跪趴在地上嚎啕道,“桂王和桂王妃……把六公子杀了!”
刘镇没听清,也不敢置信,问道:“你说什么?”
“他们把六公子杀了,就在府衙门口,用狗头铡斩断了他的脖子。”
刘镇的脸色,一瞬间阴沉下来,猩红了眼睛,怒道:“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杀我的儿!”
“召集人手!”刘镇道,“我要让他赵鼎,有来无回!”
“是!”
刘镇气势汹汹地带着人,直奔府衙。
……
“主子,桂王和桂王妃真的将刘云生斩立决了,还是用什么狗头铡。”
“人头还在街上骨碌碌滚了两圈。”
啪嗒!
郑文海手里的茶盅掉在地上,长大了嘴巴失态地问道:“斩立决?”
“是!说是依照安南的律法,判定斩立决!”
郑文海吞了一下口水。他以为桂王真的只是来这里找点场子,彰显大周威风:“他们……来真的啊。刘镇呢,他什么反应?”
“刘主召集人马去府衙了,看样子,要打仗了。”
郑文海起来走了两个来回,停下来道:“你去准备好人马有备无患。再带几个人随我走。”
“这热闹,不看白不看!”
……
李饶平拍着桌子,和李骁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登基不过两年,脚都没有站稳,就按捺不住,想要惹事?”
“你这样做,要是其他三家联合起来反你,你怎么办?”
“父亲。”李骁道,“我既然登基做了王,就势必要为安南的百姓做点什么,否则,让后世的想起我来,能说一句我有仁心仁义。”
“我坐在这里,要是庸庸碌碌一辈子,我又何必做王,我做您的儿子,岂不是更加自在。”
李饶平摆着手,道:“谁都有宏图大志,可你要量力而行。”
“你成功不了,就算有桂王和桂王妃帮你,你也成不了。”
“居然去审问刘云生,审问他有什么用?审问了就能巩固你的权力了?你们想的也太简单了。”
李骁起身,拱手道:“父亲……”
“陛下。”有內侍进来,磕头回道,“桂王和桂王妃方才将刘云山斩了。”
室内气氛一窒,李骁和李饶平互相对视一眼。
过了好一会儿,李饶平指着李骁,道:“你要闯大祸了!”
“桂王夫妻杀了刘镇,刘镇面子被驳又损失了儿子,他怎么可能忍得了这口气。他现在一定带人去报仇了。”
“如果桂王夫妻被杀,你不但在安南惹众怒,你还得罪了大周。”
“莫说做王,你连做人的机会都没有了。”
李饶平说着,拂袖而去。
李骁也发懵,他完全没有想到,桂王和杜九言真的杀刘云生。
“快!”李骁道,“召集人吗,去府衙护桂王和桂王妃。”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桂王夫妻,在安南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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