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四合院,祁牧去厨房烧热水煮水果乌龙茶,阿檀便去铺床,被褥都是全新收纳在柜子里的,她铺到一半便听见了敲门声。
阿檀侧耳听了一下,确定不是幻听,想喊祁牧,想到男人回来时脸色微微沉郁,便自己穿过院子去开门。
院子里的地灯都开了,阿檀打开门,探出一个脑袋,看着外面停着的黑色轿车,以及站在门外西装革履,极有气派的清瘦男子,愣了一下,问道:“请问,您找谁?”
霍政谚看着探出头的年轻小姑娘,微微一笑,眼角的鱼尾纹上扬,温和地说道:“祁牧在吗?”
“在的。”阿檀打开门,冲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祁牧,有人找你。”
阿檀不自觉地让开一条道,下意识地觉得深夜到访的人并不简单。
霍政谚进了院子,打量了一下阿檀,然后继续微笑,见祁牧端了一壶茶出来,顿时笑容越发深,感慨地喊道:“阿牧,回帝都你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霍叔,你怎么过来了?我本打算明天带阿檀去拜访您。”祁牧将煮好的水果茶放到院子的石桌上,沉默寡言的男人也露出笑容。
“哈哈哈,正好晚上没事,听对门说你们家有动静,我就过来看看。”霍叔开心地笑道,“带女朋友回来的?是该来回来了。”
霍叔说着就坐在了院子里,祁牧赶紧给他倒茶,然后见阿檀还站在原地,连忙拉过她,摸了摸她有些凉的小手,沉声介绍道:“阿檀,这就是我跟你提的霍叔。霍叔,这是我的未婚妻沉檀。”
“霍叔好。”阿檀手被男人握住,暖了暖,莫名的一晚上的失落感也渐渐散去,冲着霍政谚笑道。
“你好,快坐下,我跟阿牧也好些年没见了,正好都坐下聊聊天,我让人弄点宵夜和酒过来,祁老倒是在院子里藏了好几瓶好酒,不过说是你结婚时才能喝,动不得。”霍政谚哈哈笑道,然后喊着秘书去准备宵夜过来。
等在门口的秘书连忙应了一声,开车去买宵夜。
祁牧见了屋,给阿檀拿了一件厚点的外套,还是今天刚买的秋装,然后又去切了一些水果来。
男人将外套给阿檀穿上,这才坐下。
阿檀见状,心尖不自觉地一颤,她其实大约也猜出来,祁牧晚上的时候有些不高兴,但是男人依旧对她无微不至,还注意到她穿的单薄,怕她受凉了。
阿檀这才高兴了几分,然后见霍叔喝了水果茶一口,诧异地说道:“怎么是乌龙茶,还放了水果?我记得你不爱喝水果茶啊?”
“阿檀喜欢喝,我跟着她喝,就喝习惯了。”祁牧淡淡一笑,说道。
霍政谚顿时哈哈一笑,看向阿檀,问道:“原来如此,沉小姐,阿牧算是我半个子侄,我也厚着脸皮以长辈自居,多唠叨几句,不知道你是什么地方的人,父母都是做什么的?”
阿檀并不知道这位乃是帝都名门霍家的长子,但是也看出来这位霍叔气势不凡,不是一般的普通人,于是很是认真地说道:“我是滨海人,父母都不在了,家里以前是做古董生意的。”
霍政谚闻言,点了点头,语气越发的和蔼可亲,说道:“祁牧是个靠得住的好孩子,往后你们结婚了,没事多来霍家,我一直把祁牧当自己儿子看待的。”
阿檀连忙点头。因阿檀父母已经不再,霍政谚便没有继续问她家里的情况,看着小姑娘乖巧通透,又想着祁牧的性格最是沉稳,他能喜欢的姑娘,定然是不错的姑娘,于是便转而跟祁牧聊着近况。
“这一次回帝都是过来看看,还是打算定居,你之前寄的那些土特产品着实不错,老太太吃了很是欢喜,一直念叨着你呢。”
祁牧微微一笑,声音低沉地说道:“我回到了外公的祖籍,那些土特产品都是外公一直种植留下的。霍奶奶若是喜欢,回头有新鲜的我再寄些过来。”
“那你真的打算跟你外公一样,住在乡下吗?”霍政谚看了看祁牧,又看了一眼阿檀,有些可惜,“以你的能力若是在帝都扎根,比我家那个混世魔王要强多了。若是因为你父亲的缘故,你倒是无须担心,邓家这两年风头是不错,不过你是长子,你外公的人脉全在帝都,倒也不用担心邓家。”
阿檀竖起耳朵。
“不全是因为我父亲那边的缘故,我在军区多年,见过了太多的鲜血,所以想过点平静的生活。”祁牧低沉地开口,“我知道霍叔和路叔他们都为我着想,乡下的日子也很不错,我还想着等度假村完善的差不多了,邀请你们去小住一段时间呢。”
“你把村子整改成度假村了,那我可一定要约上老路他们去看看。”霍政谚也是取过安平村的,当年祁老还在的时候,时常去蹭饭吃,闻言微微惊喜,乡下地方风景好,养人。
说话间,就见霍政谚的秘书买回了宵夜,买的还挺多,各色帝都的特产糕点,许是给阿檀吃的,余下的是秘制的烤鸭、猪蹄、肘子,还有螃蟹和小炒菜,又拎了两瓶茅台,摆了三份碗碟筷子,将宵夜的包装都拆开,摆好了菜,这才笑眯眯地说道:“书记,你们慢慢喝,我跟老王在外面等着,喝多了也没事,保管将你送回去。”
“你也坐下喝几杯,祁牧回来我是真高兴,老王开车我就不喊他喝酒了,给他送点肘子过去。”霍政谚喊着秘书一起坐下,笑道。
祁牧又去添了一份碗筷。秘书笑着应着,给司机老王送了一份肘子过去。好在他买的多,见书记都破戒要喝酒,买的宵夜都是六七人份的。
阿檀听这秘书喊霍政谚书记,顿时愣了一下,突然觉着这位霍叔看起来有些眼熟,这一想,便连忙跟在祁牧后面去厨房拿碗筷了。
四合院虽然多年不住人,但是一应的家具生活用品都是不缺的,祁牧找出一把崭新的筷子,用开水烫了一遍,又将碗碟放在消毒柜里消毒,见阿檀过来,摸了摸她的脸,见热乎乎地,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晚上我要陪霍叔喝些酒,许会有些晚,你要是熬不住就早些睡。”
男人顿了顿,棱角分明的面容有一丝的迟疑,握住阿檀的小手,低声说道:“阿檀,只这一次,加上结婚那一次,往后我都不喝酒,嗯?”